裘怫噗哧一笑,道:“阿秀哥哥信了?”
没有外人,她便又改回了称呼,听得郑秀心里酥成一片,忙坚定的道:“不信。”
就冲小姑娘当初敢冲他挥门栓,他就不信她会站着挨人打。但不信归不信,担心却还是担心。
“二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有人欺负了你,我必不饶她。”
裘怫斜横了他一眼,慢吞吞道:“这点小事儿,我应付得来。”
郑秀关心爱护她,她很高兴,但只是这点小阵仗就要他急巴巴的出头,那她未免太无用了,将来又怎么能替他把荣国公府的内宅给撑起来。看在郑秀的面儿上,太后认同了她,不但不嫌弃她家世低,又是庶女出身,还刻意的抬举她,那她就得把自己的能耐显出来,也让太后放心的把郑秀交给她。
郑秀见她气定神闲,不紧不慢,不恼不怨,悠悠的神态说不出的可爱可敬,越发是心中爱煞,忍不住往前又凑了凑,悄声道:“我知道你应付得来,但我心里还是会着急,先前我都后悔硬要你来赴宴,若不如此,你也不会遭此一劫,只是这会儿见你,我又心中欢喜,那悔意又消了去,只懊恼不能当场替你出了气去,揍那欺负你的人一顿才解我心头恨。”
裘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仍是慢悠悠的道:“这确是大可不必,女孩儿间的事,你一个男子插手不好,知道的说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道的还当你不讲究,堂堂男子汉,出手打个女孩儿,多掉份儿。”
说着,她又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润润喉,方继续道:“改明儿,你有什么表哥、表弟的,要替什么表姐、表妹出头,想揍我一顿,那方是阿秀哥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怕只怕,那时候你又念着什么长辈的面子,兄弟的情谊,情愿看我被人欺负,也不敢说什么了。”
这话挤兑得郑秀一头雾水,琢磨了一会儿,才突然醒悟过来,脱口道:“今天欺负你的人是我的表姐妹?”再一顿,又道,“凉国公府的?”
他生来亲缘浅,父族无往来,母族关系还不亲近,只有太后和皇帝视他如珠似宝,能有几个表姐妹,数来数去,太远的不提,近一些的除了宫里头那几个和他表兄妹相称的公主之外,就只有凉国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