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打扰大师清修了。”她深深下拜。
明觉大师目色祥和的看着她,笑道:“小施主,和尚修行,求的是成佛,佛在人心间,为人解难,便是和尚的成佛之路,无所谓为难,无所谓纷扰。”
裘怫顿觉心安不少,恭敬的将裘慎的那纸签文呈上,道:“有劳大师解签,以解信女之惑。”
明觉大师扫了一眼,道:“尚有一签未解,小施主为何不一道呈上?”
裘怫呆了一下,有些迟疑。她自己的那一签,真心没想过要解。
明觉大师又道:“你所求解的是他人之惑,莫非自己心中无惑?”
裘怫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信女有惑,但并不想解。”
活得太明白是一种痛苦,她生来早慧,以至于在最该懵懂快乐单纯的年纪,就已经不得不收敛自我,不能像裘怡那样活泼欢快的度过孩童时代。
明觉大师叹了一声“痴儿”,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一个个的,都脱不出一个“痴”字,但这便是红尘,若人人都能看透摆脱这个“痴”字,这世上便人人皆能出家成佛了。
“小施主,替老衲研墨。”
桌上有现成的笔墨,裘怫连忙上前滴水研墨,稍时,便化开了一池浓墨。
明觉大师提笔,在那一纸签文的背后写道:银杏结白果,子多,生迟。
转手又取过一方白纸,又写道:有情生波澜,风雨过后天方青,且行,且珍惜。
“今日过后,老衲将闭关修行,不见外客,小施主日后若有迟疑不定、左右为难之时,不妨看看老衲所写之言。”
“是,信女记住了,多谢大师。”裘怫恭恭敬敬接过,再三拜谢,方退出了禅舍。
先前引她前来的小沙弥还候在篱门外,裘怫对他欠了欠身,道:“有劳小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