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幅小像,惟妙惟肖,五官神态,不是他郑秀又是谁,只是着女装,绾发髻。
郑秀:“……”
赵小四,爷要宰了你!等等,这是谁画的?黑猫儿传信,又特地用了黑绳黑香囊,只恐被人发现,如此隐蔽小心的心思,除了他心上的小姑娘还能有谁,但但但是……她怎么知道的?
郑秀一只手捂脸,她知道了,她竟然知道了,啊啊啊啊,以后他在小姑娘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啊,没脸见人了啊啊啊,小姑娘会不会笑破了肚皮了啊,救命啊……哪里有豆腐,赶紧给他一头撞死算了。
活了十几年,郑秀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窘迫到生无可恋的地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手指紧紧的捏住小像,像是要生生把这张小像捏成粉屑,但下意识的,又放松了力道,舍不得,这可是二妹妹亲手画的墨宝诶,画的还是他……呃,为什么是女装啊,若是画的他身披戎装的模样儿,那该多美好啊。
郑秀欲哭无泪。
如是心情起起落落,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二妹妹不是无聊到会用这张小像来打趣他的人,她最是谨慎守礼不过的,连他送的花朝贺礼,她都老老实实交给许嬷嬷,循规蹈矩一步不差,怎么可能会干出给他私下画小像的事儿来?
她必定是要提醒他什么!
郑秀定定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拔脚就走,旁的先不管,他决定,先去揍赵谨一顿出气。
“姑娘,您这么干……没事儿吧?”
屋内,静女给裘怫沏了一盏安神的枣仁茶,打从葛覃小心翼翼的跑来告诉姑娘说荣国公来了的消息后,她就看着姑娘开始坐立不安,看着姑娘偷摸放了黑猫儿,看着姑娘把那只黑色香囊用一根黑绳系在了猫脖子上,还小心的埋进了毛里面,她都不知道那只黑色香囊姑娘是什么时候缝出来的,只怕是早就准备好了,也不知道姑娘在香囊里放了什么。
她只知道,上一回还告诫她不可这般行事的姑娘,干出了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情,所以,她也知道,这会儿姑娘虽然面色一如平常,但心里一定是很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