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怫自然不能推拒,站起身,道:“小妹才艺平庸,只在闺学里学过两年丹青和绣技,今日便作一幅游春图,请诸位姐姐妹妹雅鉴。”
杜灵灵立刻遣了丫环去取笔墨颜料,道:“作画需要时候,咱们也不能干等着,还有哪位姐妹也有丹青妙技,干脆和裘二妹妹一起作画,留待最后,咱们大家一道品评,便当是今日聚会的压轴。”
这话无人异议,便又有一个姑娘站了出来,和裘怫一起站在了画桌前。
“有画无诗不成礼,我来作诗。”
“那我也凑个趣儿,两幅画,两首诗,成双成对。”
转眼间,姑娘们一个个踊跃而出,各自挑着自己擅长的才艺展示。
正在热闹时,杜微微来了,一进照影轩,就先团团向四面一福,道:“对不住大家,今日有事耽搁,我来迟了,自罚三杯为敬。”
说着,取过搁在桌上的一壶果酿,大大方方的自斟三盏,一口气饮尽,豪阔爽朗的姿态一下子就消去了来客们心中的些许不满。
裘怫的游春图才刚勾出大致的轮廓,未及上色,听得杜微微的声音,忍不住停笔望去,就见眼前一团耀眼的红,红裳红裙,合体的剪裁,衣裳上没有丁点儿纹饰,最简单的式样,最浓烈的色彩,衬出了最独特的风采。
声势夺人。
裘怫随大流的与水榭里的来客们一起对杜微微这位东道主福了一礼,然后静下心,提笔给自己的画作上色。
杜微微早看到有人在作画,并不打扰,只与招呼旁人,竟是果然不负她博学的名声,不管是与谁,聊什么话题,她竟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不费多少工夫,便不知收获了多少仰慕的眼神。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裘怫搁笔,略略揉了一下手腕,抬眼时才发现与她一同作画的那位姑娘早就搁下笔,画作也被挂在了水榭当中。
她这里一搁笔,那边杜微微已是瞧见,当下停止了与人交谈,扬声道:“裘二姑娘可是大作完成?”
裘怫欠了欠身,道:“裘二学艺不精,耽搁大家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