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恐怕杜盛也该知道当日去艳山园的刘家姑娘,并不是真正的刘家姑娘了,赵谨摸摸鼻子,认命的去了杜府。一来赔罪,二来,还得请杜盛守口如瓶,不然,他担心他到手的王妃就这么飞了。
虽然说赐婚圣旨已下,但孙家可不是刘长史那种软趴趴扶都扶不起来的烂泥,人家孙大学士出了名的脾气刚硬,俗语中蒸不熟、煮不烂、打不碎的铜豆子,活脱脱的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惹急了他,来个抗旨不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头一回去杜府,赵谨就吃了一记闭门羹。长这么大,四皇子殿下还是头一回受到这样的待遇,整个人都懵了,回去后琢磨了半天才醒悟过来,这是杜盛对于女儿的金慧帖第一次被人给退回来表达的不满。
这老狐狸的心眼儿得有多小啊。
赵谨哭笑不得,但奈何他自个儿理亏,怨不得别人给他脸色瞧,一咬牙,忍了,隔几日挑了个沐休日,备了厚礼,又去了杜府。这回倒是挺顺利,杜盛客客气气的把他请进了花厅,上座奉茶,礼数十足,教人拿不着半点儿错处。
杜盛笑眯眯的同他寒暄几句,然后手端茶盏,拂一拂茶沫子,道:“事情缘由,本官已是知晓,只是误会一场,劳得殿下两度奔波,还带了这些厚礼来,其实大可不必。”
端茶不饮,是为送客之意,赵谦又一次领教了杜盛有多不待见他,偏这老狐狸还一脸的笑,让人无从发作。
深吸一口气,赵谦只能起身拱手,作恳求状,道:“原是虚怀鲁莽,才致误会丛生,唯愿此事到此为止,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杜相成全。”
虚怀是他的字,赵谦少有对人这么谦恭,一般遇上什么事,他摆摆皇子身份就能解决,但碰上杜盛这种位高权重又拿住了他的把柄的老狐狸,他认栽。
杜盛呵呵一笑,道:“本官与那孙铜豆从来说不上话,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