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遮得住旁人的耳目,却遮不住贴身服侍的丫环的耳目,静女心细,葛覃虽大大咧咧却也不是马虎之人,俩丫环头碰头凑到一块儿一合计,多少就猜出了几分来。葛覃便想着自个儿去找小允儿打探打探,被静女敲了一记毛栗。
“这种事情,怎好再与旁人说道,若有一丝儿风声露出去,姑娘还怎么做人?”
葛覃一想也是,揉着脑门儿没敢说话。
静女捅捅她,道:“你拿些小鱼干装在袋子里,挂到招财脖子上去。”
葛覃茫然道:“做什么?”
“四脚猫儿爱跑,试试它能不能遇上招福,有小鱼干勾着,招福一准儿跟回来。”
荣国公能用招福给姑娘送花朝贺礼,她们自然也能利用招福给荣国公传信儿,只是这信儿要怎么传才够保险,却还要好生掂量。静女不敢擅专,等葛覃恍然大悟的去拿小鱼干的时候,她便进了屋,悄声把自己的主意跟裘怫说了。
裘怫神色一凛,先道了一声“胡闹”,静女立刻低头认错,她才又缓了神色,语气轻柔道:“我晓得你一心全是为了我,静女,你虽不像葛覃是伴着我长大,但到我身边也有三四年,若论尽心尽力,比葛覃丝毫不差,你长我几岁,又一向沉稳,我没少向你问主意,有什么事儿我也不怎么避忌你,倒教你摸着了我的心思。”
静女轻声道:“姑娘的意思,静女都明白的,我是后来到姑娘身边,可姑娘待我与葛覃并无高低,静女岂有不对姑娘一心一意的,实是见不得姑娘这两日日日烦心,进食不香,夜难安寝,有些话姑娘不能说,有些事姑娘不能做,便都由静女担待了吧,这都是静女一个人的主意,姑娘只当不知便好。”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万一漏了风声去,只让裘怫装得一无所知,全推到她身上来。
裘怫眉一挑,又斥道:“竟又胡说了。你是仆,我是主,什么时候竟要你来替我担待。我自己的事情,自有我自己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