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怫果然没有理解歌舞伎背后的意思,只当是别家府上自养的家伎,便道:“难怪,苏三惯是个清高的性子,家伎不过是奴婢之流,那些人拿她比做奴婢,她不委屈才怪。”
说到这里,她是已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误会一场,说到底不过是走错了雅间,又没有漏了身份,纵然有风声传出来,旁人也想不到伯府上头去。
郑秀见她面露轻松之色,也松了口气,笑道:“忠毅伯府的女儿们,也都是在闺学中教养过的,放在哪里都是好姑娘,却不知怎的,今儿个却是走了背字儿,接二连三的出事,真是邪性,你往后可少与她们亲近,别沾了晦气。”
其实是苏元芳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他担心小姑娘跟她们走得近了,名声也受连累。
裘怫并未多想,只笑道:“多谢国公爷提醒,不打紧的,她们与我原也就不亲近。”
苏家那些个女儿,可没一个瞧得上她这“木讷又不讨喜”裘二姑娘,在伯府里,连裘怡都比她混得开。也只有大表姐与她要好,可惜,却是难再见了。
想到这里,她心念一动,不由得问道:“今日之事……不知可会连累到昭训?”
郑秀立刻道:“放心,我替你留意着东宫的情形,若有什么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多谢国……”裘怫道谢了一半,忽想到自己麻烦郑秀的事已是够多,她无以为报,不如就遂了他一回心愿。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就改了口,“多谢……秀哥哥了!”
声音细若蚊蝇,倒底是有些叫不出口,羞赧之中又有十分的难为情,若不是郑秀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几乎就听不清。
然而纵是听清了,他也以为是错觉,呆愣愣的看着裘怫,结巴道:“二妹妹,你你你……方才叫我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再叫一遍?”
裘怫本就难为情,被他这么一说,越发的不自在,转过身,不看他,轻轻又叫了一声:“秀哥哥。”
郑秀一掐掌心肉,哎哟,疼,不是错觉啊,她真的叫他秀哥哥了,一时间欣喜若狂,竟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几圈,蓦然道:“二妹妹,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撒丫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