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皮家大姑娘能在一众大家闺秀中脱颖而出,被选为太子妃,据说也跟皮秋阳这个“神童”有很大的关系,因为皮秋阳和皮四三岁之前,都是太子妃一手带着的,便有人猜测这个“神童”也是太子妃一手教出来的,能教出一个“神童”,难保就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有这样的母亲,还愁她教养不出出色的皇子来。
别看郑秀跟皮秋阳年纪相仿,不过两人不熟,只能说彼此都久仰大名,一个整日里在太学里潜心苦读以待来日一鸣冲天,日日被太学里的先生们夸成了一朵花;一个在上书房里跟着皇子们混,听大儒授经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闲工夫都泡在羽林军的演武场了,虽说二人在京中都是极出名的,一个是有一无二的“独秀国公”,一个是盛名昭昭的“京都神童”,按说该是少年英才惺惺相惜,但实际上却基本是两条平行线,私底下没照过几回面,最近的一次,就是昭园文会时了。那还是因为郑秀突发性起的搞了这场文会,不然,更是见不上面了。
裘怫见他眉开眼笑的,全身上下再没有丁点儿方才的气焰滔天,心中不免觉得有些不得劲儿,听他问墙上的红纸题,便懒懒的答道:“也不是什么难题,答不上的,无非是看书少而已。”
“二姑娘过谦了,连皮七都没答上,可不是看书多少的问题。”陆晔适时的捧了二姨子一把。
“书看得多,没记住也是一样。”裘怫淡淡道。
她说的是实话,其实这题真的不难,题面出自一本游记,虽说此书未必人人看过,但也不是什么孤本绝版,爱看杂书的人多半都看过,只是难就难在答案太过拗口,一般人哪怕看过了,也会因为答案太拗口而记不住,那拗口的程度,就是照着书上读都会咬到舌头。再者,谁没事儿去背去游记啊,纵然要背,也捡那些词句优美的、朗朗上口的好句去背,谁会去背拗口挠舌的句子。出题之人,没出难题,出的是一道刁题。
裘怫强就强在,她的天赋太过妖孽,听过的、看过的就绝不会忘。皮秋阳三岁就能诵三百诗算不得什么,她两岁的时候,裘一鸣就给她念完了《诗经》、《易经》、《春秋》,中间还夹杂着好几本杂记。正是这天赋太妖孽,裘一鸣才死活不敢对外张扬,怕宝贝女儿被人当妖怪给烧死。
裘慎悄悄的扯了一下裘怫,示意她少说一句,不然那些答不上题的人得多难堪。
陆晔被噎得不轻,心想二姨子表面看着淡淡然然的,其实真不容易讨好,再看到裘慎的小动作,晓是她是顾着自己的面子,顿时心中大为感动。
裘慎抬头看到陆晔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心中一羞,忙又扯了裘怫,道:“燕燕不在这里,想是去了河边放河灯去了,咱们上那边再去瞧瞧。”
裘怫看了她一眼,笑道:“她惯会乱跑的,不如世子陪着长姐去河边寻,我往中间人最多的地方去,兴许寻到她的机会还大些。不管寻不寻得着,半个时辰后,咱们到会仙楼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