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和太后扯了半日家常,哄得太后欢欢喜喜的,才终于话风一拐,说到了正题,道:“今儿我去寻苏伯勤玩耍,遇上陆晔了,他正犯愁呢,死活赖着要我帮他的忙,我却不过面儿,只好应了他,如今却得来求姑祖母替我周旋了。”
太后一听,心如明镜,道:“可是为了皇后和承恩侯夫人又闹起别扭的事?”
宫里多大的地方,每日里就那么点事儿,皇后拒见承恩侯夫人,只肯在初六所有命妇朝见皇后的那一日才肯见承恩侯夫人,宫里早传遍了。反正这对姑嫂闹别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见怪不怪,宫中众人只等着看她们什么时候能和好,全当看戏了。
郑秀立刻道:“正是,姑祖母您可知道这回她们姑嫂为何闹将起来?”
太后惊奇道:“怎么,这回难道不是为了承恩侯世子的亲事?”
人尽皆知的事情,太后也没有细打听,反正以前每次她们闹别扭,理由就这一个,都不带变点新花样的。
郑秀咧了咧嘴角,道:“是跟亲事有关,但起因却不是这个。”
太后笑问道:“那你说说。”
郑秀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自然是与我有关,不然我淌这哪门子的浑水。”
太后立刻敛了笑容,道:“与你有关?”
她本看不上皇后和承恩侯夫人之间的那点子破事,皇家公主不值钱吗,人家不想尚主,有的是人想要,皇后不说罢手,给公主另择佳婿,偏偏还要硬塞,真当皇家的女儿就那么掉价?只是公主的亲事,理当皇后这个嫡母做主,太后不想说什么,再则,承恩侯府也算是识相,已经出了一位皇后,就不必再想着有位驸马了,富贵固然好,但那是要凭本事去挣的,总想着攀龙附凤,成什么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