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事儿,哪里用得姑娘一声谢。”郑秀乐滋滋的,绝口不提这小鱼干方子是他从御膳房里找了最擅此道的御厨,硬生生磨了三天,才把人家的独家秘方给掏了出来,听说是做给猫吃的,那位御厨差点就哭天抹泪了,嗯,然后郑秀告诉他,是太后预备着要养一只猫,御厨顿时又喜笑颜开,一个劲儿的叮嘱,说且先让猫吃着,回头他再把秘方多配几个味道出来,让郑秀一定记得去拿。
郑秀记着这事儿呢,他也没忘给太后也送了只猫,当然,那猫名贵,论身价是比招财高贵多了,可那猫是随便买的,又哪比得招财,是郑秀跑了不知多少地方才终于淘出来这么一只又通人性又乖顺还认主人的,光这份用心,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得摁死这没良小的臭小子。
裘怫已经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回他了,木然的把方子叠好,交给葛覃收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郑秀还想听她再说两句,但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在苏氏连连端茶的示意下,只得万分不舍的起身,干巴巴道:“那我……走了啊!”
苏氏立刻接了他这个茬儿,半笑不笑的道:“国公爷慢走,妾身恕不远送。”
一点儿也没有留客的意思,连场面话都不应付。
郑秀想再说点什么,但到底没说,只将怀里的猫儿放在地上,拍拍猫屁股,小猫儿就一溜烟钻到屏风后头去了。他羡慕的看着猫儿,终于还是道了一声“裘夫人,告辞”,而后与苏伯勤一前一后离开了雍容院。
裘怫听得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了,又顿了顿,才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将那张小鱼干方子交给苏氏,迟迟疑疑的道:“母亲,这位国公爷……”她用白嫩嫩的手指在脑袋爪边上画了一圈儿,“是不是脑子不大清楚?”
苏氏没忍住,笑开了,一笑便不可收拾,最后揉着肚子半瘫在椅中,道:“你如何这般想?”
裘怫没好气道:“书都背错了好多处,偏还不自知,竟是有心炫耀他会背书似的,还有这张方子,您瞧瞧,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他……在宫中就没带脑子出来吗,连我都比他更知晓民生世态……”
真不是她瞧不起人,实在是这位国公爷太让人一言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