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料不到,板上钉钉的事,竟还有不成的。
苏氏沉默了片刻,才长叹一声,道:“许是你祖母另有考量,又或是沈家子有什么不足之处,教你祖母知道了,只是不好与你明说……”
她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这样说一说,或许能让苏启芳心里好受些。
可只是这样的话,也教苏启芳整个人都懵了,心里头一片茫然,难怪,说好的日子人却没来,想来是太夫人早就私下里退回了沈家的信物,沈家明白了太夫人的意思,自然不会登门了。
想着那日在艳山园大门口,她惊鸿一瞥瞅见的斯文少年,苏启芳心头上堵得慌,闷闷的,透不过气来,全不知自己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神情更是木讷得和裘怫有些相似了。
“启姐儿,不必难受,这只是你的缘份未到……”苏氏劝慰着,心头也是一样的堵得慌。这孩子,委实是……太可怜了。
“多……多谢姑母,我没事的,我……静静就好……”
苏启芳语无伦次,也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眼神发直的一步步走出雍容院,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夜色深沉,不见明月,气死风灯里昏黄的光芒,微弱得照不见前路。她的眼泪,一下子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五月里,太夫人出了几回门,一次是端午节,陪着几个老姐妹观了一回龙舟赛,回来时脸色不大好,却不知是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又一次是月半时,往流香庵去了,说是替已故的老伯爷祈福,还带了苏启芳在身边,无巧不巧的,竟是碰着了几位勋贵夫人一起去上香,聊了小半日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