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英迟疑了片刻,才道:“妹妹未出阁时,在京中素有美名,仰慕者不少。如今她虽是守寡,但膝下无子,只有女儿,若是当年仰慕妹妹的人,私底下又起了什么心思,只碍着妹妹是新寡,不好表明,才暗搓搓的尽送些女子合用之物来……”
后面的话他就不好再说下去了,老实说,这个推测其实他也没什么底气,能送得起“八重锦”和血燕的,就不会是寻常人,这样的人想要讨好一个女子,什么方法没有,怎么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别是戏弄居多,但若是戏弄,这代价也未免太高了,倒也舍得。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仰幕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太夫人却被他的推测给惊呆了,好半晌才怒拍桌子,道:“你怎能这般想你妹妹,她绝不是招蜂引蝶的人……”
见母亲气坏了,苏长英连忙上前替她抚胸,口中只连连认错。
太夫人缓过气来,虎着脸道:“这样的话不许再说,若有一星半儿风声传出去,让你妹妹以后怎么做人。”
“是是是,儿子这也就是私下里跟母亲说说,只是母亲也要替妹妹早做打算,她还有后半生要过,难道真守着女儿就这么熬完下半辈子?若有人真心待妹妹,母亲还是劝着妹妹些,别太死心眼儿。”
太夫人重哼一声,道:“你若真心为她打算,那倒还好,若是想借着你妹妹去攀权附贵,趁早给我死了心。”
苏长英都能想到送“八重锦”和血燕的人,绝非等闲,太夫人又怎么想不到,儿子若打这个主意,她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苏长英连连叫冤,道:“母亲说的哪里话,我是真心为了妹妹,若有丝毫私心,只管天打雷劈。”
“呸呸呸,你这张嘴,什么不吉利的话都敢乱说。”太夫人怒拍了他两下,才眼不见心不烦的把儿子给赶出了上房。
苏长英出了上房,越想这事儿,越觉得有些怪异,到底叫了人去查,只是这事儿既然牵到了飞鱼卫,他又忌惮无比,没敢深查,只私下里把飞鱼卫的几个实权总领暗暗琢磨了个遍,也没找出哪个可能是妹妹当年的仰慕者,再一想这几个实权总领各有后台,那就更是查无可查了,因此查了一阵子,还是放弃了,只冷眼瞧着那人还有什么动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