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了爱女天赋禀异,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能力,而且模仿能力极强,裘一鸣就发了疯的往裘怫的脑子里装东西,以填鸭的方式,也不管裘怫能理解多少,只要听着女儿能将他念过的诗书经集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将他写过、画过的东西,照原样临摹出来,裘一鸣就欣喜若狂,恨不得把裘怫给捧上天去。
好在裘一鸣还知道不能让别人知道裘怫的天赋有多惊人,男孩儿聪慧超出常人,那是神童,女孩儿聪明得过分,那就是妖孽,不是会早夭,就是成为祸水,所以裘一鸣把这事瞒得死死的,连苏氏都没告诉,也只有裘怫的生母李氏才知道一点。
裘慎也就罢了,已经九岁的年纪,学过两年丹青虽是早了些,但也不是没有,有些注重培养子女的人家,往往在孩子启蒙两年后,就开始教授丹青基础,但裘怫却让宁嬷嬷都有些惊讶,这孩子才六岁,竟然也学了两年丹青,这可有些太早了,要知道很多孩子五六岁的时候,才刚开始启蒙。
宁嬷嬷不觉得有女孩儿敢在她面前说假话,但审视的目光还是在裘怫的身上来回扫了好几眼,裘怫悄悄的往裘慎身后挪了挪,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宁嬷嬷的眉心微微一皱,很快又松开。
“既然都有基础,你二人暂且在绣房听课,待老身看过你们的功底,再安排课业。”
裘慎和裘怫忙应了,又退回一边。宁嬷嬷便把话语权交到了叶嬷嬷的手上。
叶嬷嬷浅浅一笑,对着仅剩下的一个生面孔女孩儿裘怡勾了勾手指。
“你便是报了画堂和书堂的课的裘怡。”
裘怡赶紧上前,眼含期盼道:“小女正是。”
自来书画不分家,书堂和画堂又都是叶嬷嬷教授,因此她这两堂课都报了,原还想再报琴课,可惜栖云娘子今年不开课,好在裘怡岁数小,倒也不急在一时,琴课往后延一年再学也不碍事。
叶嬷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女孩儿,含笑道:“生得倒是玉雪可爱,竟是小美人胚子,也是你们伯府里风水好,瞧这一个个的,横竖都挑不出个寻常的来。”
这话听得一众女孩儿,有暗生欢喜的,有羞赧不安的,也有隐隐生愠的。欢喜的,自然欢喜于有人夸自己长得好,羞赧的大抵都觉得自己当不上这夸,唯那生愠的,却觉得被侮辱了,女子之誉,要么在德行,要么在女红,要么在才华,独独这夸人生得好,却是最最轻浮的,仿佛是已经没什么可夸的,只得生得好这一点能夸了,稍有些心气的女孩儿,都是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