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橘黄之冬,寒风料峭。
寝宫在庞大也挡不住年久失修。
“呼…”
一阵北风向大漠孤烟吹去寂寥的踌躇。
“呼…”
又一阵南风把江边荡漾起春水涟漪。
正是火炉熊熊燃烧,王轩手捏一笺,提笔作诗。“三月暮,花落更情浓。”
“人去秋千闲挂月,马停杨柳倦嘶风。”
[堤畔画船空。]
“恹恹醉,尽日小帘栊。”
“宿燕夜归银烛外,流莺声在绿阴中。无处觅残红…”
他边沾笔墨一边喝茶。
稍稍伸出去,木笺注下一道轻弹。
“好诗…”
一个面容婆娑沧桑的男人,戛然露出欣慰。
他一怔又咳嗽,看起来身体不佳。
“公主殿下的诗确实好…”
“您一来没去过江南,却能把江南诗写的如此传神。”
“老朽高兴,所以激动的有些气喘…”
“如果,我也能再年轻几岁的话想必定与您不醉不休。”
那男人说完便哽咽,眼神几近游离。
“陆老先生,您言重了…”
王轩失措的看向[陆游]。
刚刚把[范成大]送出寝宫,看起来二人的身体状态都不甚良好。
“不知公主殿下千里迢迢请我来做何事?”
陆游盯着笺诗,叹出一口气。
“陆司直大人…”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过不了多久你会死,你想怎么做?”
陆游笑了,抬头沉思。
“如果我死,能结束一场流血伤亡,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您把我叫来萍邕国必然没有这样的打算…”
“哦?这话怎么讲?”
王轩继续听下去,想看看这位“老先生”的独到见解。
“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一脸正经指着他,王轩笑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
“司直大人,又何出此言?”
“我今日已有六十多岁,人早就过了不惑之年,你才三十多…”
“很多事,很多人一眼就是全部。”
“我之所以能坐在这,就证明我不怕。”
“我之所以敢说,就证明我心里清楚。”
“范成大和我讲,是您特别邀请我。”
“我不信,因为南宋已经没有我的位置。”
“我一度猜想您是为招揽群臣,不过现在看来我错了…”
陆游举杯泯上一口,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