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是小呀小「马仔」

中原中也发现最近领过来的小孩子非常粘他，作为「羊」最小的成员，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着「羊」的秘密基地的门，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进去。因为她长得相当可爱，所以不少人进门都会拿糖逗她。在这其中，中原中也发现这个孩子是最喜欢他的。一见面就举起手求抱，中原中也是最喜欢她的，每次一回来就给她塞糖，一日三餐顿顿有点心，连睡觉的时候也是同一个房间。

拿尼加从起夜醒来后回到房间，看到中原坐在阁楼的窗台上看天顶的蓝月，又或者隔岸工业区的灯光如星点点。于是她趴在窗台，睡眼朦胧地把下巴贴在窗沿边，一边含糊不清地嘴里咕噜咕噜地说着，一边像钟摆一样摇着脑袋。

“我吵醒你了？”

中原一下子就注意到旁边的五头身大小的小孩子，才拉着她的手臂，小女孩便全身裹着红色的光芒，顺着自己的想法落到了自己腿上。拿尼加的头拱进他军绿色的外套里面，中原便把拿尼加给抱进怀里，把外套的链子拉上，只露出一个口让拿尼加的头可以伸出来呼吸。

“拿尼加，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日子吗？”

中原中也看着拿尼加的时候，不由地有感而发。八年前，就是他还不到七八岁的时候，他被「羊」收养进组织，到现在因为自己拥有「操纵重力」的能力而当上了守护上所有人的首领。原本他觉得这是报恩的行为，只要守护住「羊」就足他的目标，他的人生，他的行动纲领。但是组织内的成员行为根本不受自己的指挥，屡次和现在势大的港黑发起挑衅，他今天可以处理一起，明天可以处理十起，那明天的明天呢。

遇到这样的困惑，中原无意识地追寻起比八年前更久远的记忆。

然而脑袋里并没有具体成型的记忆，有一天，如果拿尼加在这里待久了之后，也会忘记她曾经的过去吗？

听到中原这么问，拿尼加软软地说道：“拿尼加小时候的事情都还记得。我还记得首领爷爷，记得阿吉阿步，老师和五月……”说到这里，不想继续说话的拿尼加把头埋进了中原的怀里面。

拿尼加的身体就像小小的火炉，温暖的气息透过他灰色的卫衣里传了上来。

中原中也从没有遇到这么亲近自己的人，就算是「羊」的成员，也从未给过他这样的温暖和平静。

她现在才几岁，就小时候？

中原中也听到她这么讲，总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想到她曾有幸福的生活，都被港黑的人给破坏了，现在成了可怜的小孤儿，原本冰冷的心上泛起的柔软情绪又带上了愤怒。

“以后，「羊」就是你的家，我会保护你的。”中原中也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对着你身上佩戴的蓝色皮带起誓。”

这个时候，拿尼加才终于想起自己一直想和中原说的话，抬起头说道：“中也哥哥，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皮带掉进马桶里面了。你陪我去拿好不好，我还没有冲掉。”

原本萦绕在胸怀间的感慨和悲伤，瞬间化为乌有。

中原嘴角抽搐：“……明天，我给你买条新的。”

“可是你说要对那条马桶里的皮带起誓了，你是不是嫌它脏……”拿尼加眼巴巴地看着中原。中原还带着少年青涩的脸庞不自然地起了心虚的神色。

在内心做了极其痛苦的挣扎后，中原决定道，“带我去看看。”

中原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拿尼加往厕所的方向走去，拿尼加高兴地举起手。看着她的笑脸，中原在内心安慰道，她高兴就好。然而拿尼加下一句就让中原定在原地，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

“那条捡起来之后就是中也哥哥的了，我不要那么脏脏的。我想要和中也哥哥换。好不好？”

中原中也严重怀疑拿尼加是天然黑。于是他捂着拿尼加的头强捂在外套里面，往房间的方向直奔道：“你的皮带没有掉进马桶。你正在做梦，梦醒之后，你的皮带还在手上。”

拿尼加惊奇地眨了眨眼睛：“今天的梦好不一样。原来我在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