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只说了两个字,随即又像昨天一样,风卷残云似的,把一碗不算小的牛杂汤迅速吃完,同时吃完了配的饼。
“哈哈哈,吃慢点啊,小心烫。”
朱慢看她小口却频繁地吃着饭,很开心。
每个爱做饭的人,最大的奖赏,就是看别人专注美味地吃自己做的饭。
在这方面,南风这两次做的非常好,看得朱慢特别满意。
简直想让孩子天天来,她变着花样给孩子做饭吃,肯定是宾主尽欢。
吃完饭,姜虎主动去收拾碗筷,南风则坐在桌前,又缓缓的喝茶。
“你们店里几点开始有人来?”
南风吃得餍足,表情也不似之前那么紧绷,面带笑意的问朱慢。
“预约都是从十一点开始的,不过一般人来不了那么准时……”
朱慢这句话刚出口,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怎么不出来接客啊!”
一个男人轻佻的声音传进来。
朱慢眉头一皱,把手上正在整理的桌布放下,就往外走。
南风疑惑地皱眉:
“客人吗?这么没礼貌?”
朱慢苦笑摇头:
“不是,附近街坊,经常过来吃白食。”
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件骚里骚气的山寨印花红t恤,上头的arica还少了个字母,变成了aria。
整个人从头到脚就是大写的“地痞流氓”四个字。
男人进来东张西望,看了眼厨房里的姜虎,又多看了几眼朱慢,笑着说:
“朱老板,今天早饭吃什么啊?”
朱慢紧紧皱着眉头,硬邦邦道:
“没吃什么。”
男人摇头,又走近了几步:
“但是我肚子饿了,朱老板,看在街坊面子上,给我做一道你上次做的那个什么,西湖醋鱼吧。”
朱慢盯着男人。
南风盯着朱慢。
却见朱慢忽然展颜一笑:
“你天天这么蹭吃蹭喝,你爸妈泉下有知,怎么看你?”
男人脸色一沉:
“我爸妈的事不用你管。”
朱慢叹了口气,缓缓说:
“张雷,当初你爸妈帮过我,后来他们走了,我也很难过,这几年我一直帮衬你,可是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张雷面色发白,眉头紧紧拧成麻花,然后冷笑着祭出那副流氓口吻:
“我怎么了?我张雷现在虎落平阳,怎么连你都……连你都觉得我是个废物,是不是?我不就是吃你几顿饭没给钱吗……”
朱慢干脆利落的打断他的话:
“不是钱的问题,张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下颌紧绷,眼神再不复之前温吞:
“张叔王姨出事之后,你花光了他们的所有遗产,还抵押了老宅,从技校退学,交上那帮混混朋友。你把前途都毁了啊,张雷。”
张雷很明显不愿意别人提起这些,朱慢每说一句,他面色就更痛苦一分。
“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
他猛地扑上前,就要拎起朱慢的衣领。
朱慢下意识往旁边躲,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张雷则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翻滚出去,撞倒在一边的桌椅上。
是南风。
朱慢仰脸看时,只看到南风精致的下颌线,还有修长如天鹅的脖颈。
南风用一只手臂,松松地绕过她的肩膀,轻轻揽着她。
另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一哂:
“啧,一股烟味。”
不知跑哪儿玩了的欢欢忽然冒出来,怂怂地藏在朱慢身后,对着张雷大喊大叫。
张雷倒在桌前,认真看了眼面前突然冒出的对手。
他刚才进屋时就看见了,屋子里有另外一个女孩,但看着特别年轻,他直接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