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魔哑口无言，没想到步火这王八蛋这么锲而不舍。

他清楚地知道步火这个疯子是在偷换概念，也知道事情根本没有到非得在死亡和摧毁通天塔之间二选一的地步……可当步火将选择摆在他面前时，哪怕他一言不发，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是选择自己的性命！

当然是自己的性命！！

酒魔突然感到有些热了。

他有些难耐地扯了扯衣领，干巴巴地说道：“这是无意义的选择。”

步火立即明白道：“看来你已经有了选择。”

酒魔再次哑然。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

灵梦不知什么时候望向了窗外，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但在客厅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神色。

步火稍稍放松了些，像是知道他已经将这场对话的主权掌握在了手中，也知道胜利已经离他不远。

步火笑道：“既然你觉得摧毁通天塔这件事很难接受，那么我们就来做一场假设吧。假设——我们毁掉了通天塔，受灾的数百人有死有伤，那么景国政府一定会派人来援救和调查，到时候，他们派来调查的人，一定会是凡人中的精锐，甚至包括那些正道的修士，你觉得是这样吗，酒魔？”

“……”酒魔觉得自己越发热了。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下雨而引起的闷热的缘故。

“那么我们将这个假设继续下去。假设，当那些精锐来到贝城后，他们一定会引来鬼王的关注，对吗？不过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关注有，但不算多，因为对于鬼王来说，它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壮大自己的实力和势力。实力可以通过吃掉修士的方式来进行的，势力的扩充，却主要靠这场雨。”步火指了指天空，“但是……酒魔你设想一下。假设我们在这个时候为鬼王送上一批大量的、有巨大潜力的魂魄，那你觉得它是会继续跟我们玩这个你追我逃的游戏，还是会为了炼化这批魂魄而放过我们？如果我们能把握住这个机会，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乘机逃离贝城，甚至——反攻鬼王？！”

酒魔觉得室内越发热了。

他不知道这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室内的温度真的在升高……他觉得可能是前者，但他并不敢去细想，所以他只是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让窗外的冷风灌入客厅。

而在客厅正中，步火正不停催促。

“酒魔，你觉得这个‘假设’怎么样？”

——不要问了……

“你觉得它发生的可能性有多高？”

——闭嘴，疯子！

“你觉得……”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