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阵法的发动需要符纸为介质,还需要含有灵气的符文线路做为催动的引子……那么为什么不将这阵符纹刻在身上,以人皮为介质,以自己的血液、甚至血管为引子?
十余年后,步火在自己身上绘刻下十余个阵图和不下一百的各种功效的符箓,将自己体内的血管脉络拧得一塌糊涂。虽然这做法使得他如重病之人一样苟延残喘,只靠着魔功在人间支撑,但他却已经能够随时地发动自己身上的阵法和符箓,使自己成为了一个移动的人形炮台!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综合能力十分强悍诡谲,让人难以针对性地防备的狠人。
以上——全是虞风通过绿信发给魏存真的资料。
当魏存真接手这份资料时,他刚一翻阅,就不由得咂舌惊叹:“这也太详细了吧?好歹也是魔修,怎么分分钟就被扒光了裤子?”
罗大老板对此毫无反应,反而理所当然道:“当然要详细,不然你以为我留着一只鹅做什么?”
魏存真:“……”
原来这条咸鱼的魔功还有这功能?
魏存真决定对虞风这条扒裤鱼保持警惕。
言归正传,当魏存真得到资料后,这三个特征显著的人就变得好找起来。
于是半个多小时后,魏存真就来到贝城老城区的一个破旧的筒子楼面前,也就是那三个魔修的暂居地。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没有从正面进入打草惊蛇,也没有攀附在窗外偷看、挑战那三个魔修的感知极限,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筒子楼对面的废弃大楼的天台上——在那里,才是最普通的、最不会引起对方注意的监视地点。
作为一个生魂,特别是一个修行核心为锤炼魂魄强度的生魂,此刻得魏存真身上同时具备了人和鬼的特性,这让他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化作实体,也让他可以像能量体一样失去重量,随时飞翔。
于是他也便一只真正的鬼那样,飘飘荡荡地飞了起来,飞上那栋废弃大楼的天台,再俯身向筒子楼的三楼窗户处试探张望。
而在魏存真的视线尽头,这三位东部地区仅存的魔修,正在房间中密谋。
……
半个小时前,当三人从鬼屋中败退时,他们不发一言,匆匆离去,直到回到“安全屋”后,才开始秋后算账。
最先爆发的自然是酒魔。
他在进屋的瞬间便暴起发难,袭向步火,泛着金属光泽的拳头带着飓风,砸在步火脸颊一侧的墙上,拳头深深嵌入墙面,狂烈的力道,使得整个筒子楼都颤了颤。
“步!火!”酒魔咬牙切齿地说着,怒气高涨,“如果你不想活了,我可以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灵梦站在一旁,一声不吭,但她注视着步火时眼中冒出的湛蓝灵光,却代表着她的立场。
面对这近在咫尺的威胁,步火背后冒出些了冷汗,但依然装傻充愣,道:“酒魔,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谁招惹你了?”
酒魔冷笑一声,从混凝土中拔|出拳头,对准了步火的脸,眼中冷光大炽,好像下一刻就会砸下来。
步火脸皮抽了抽。此刻,哪怕这莽夫的拳头近在眼前,他也并非没有反制这二人的办法,但现在却不是他们翻脸的时候,于是哪怕步火心中已是腻味至极,却也只能对着这家伙服软,道:“好好好,是我错了。酒魔,别忘了,我们可是同盟啊!”不等酒魔呛声,步火压低了声音,飞快道,“现在贝城的魔修可只剩我们最后三个人了,你想要将我们的力量进一步削弱吗?你们确定在没有我的力量帮助后,能成功逃出贝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