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天夜里,八点刚过的时候,海城市郊的某所保卫森严的私立综合医院,迎来了一位访客。
她留着齐耳短发,戴着墨镜,上半身穿着白色无袖上衣,腰被收得窄窄的,下半身则是黑色阔腿长裤,行走间正是显出了微博上那句“脖子以下全是腿”的戏言,好看极了。
按理来说,这样又显腰身又显胸又显腿的装扮,应该很有女人味才是,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装扮套在她的身上时,好看是好看,但却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摄人气度,只让人想要敬而远之。当她走近医院时,院内的保安还在心中暗自吐槽这位大半夜还戴着墨镜的装逼犯,然而当她真的摘下墨镜、用那双凌厉的眼睛看过来时,他们却又忍不住在心底盼望她能将那墨镜戴回去了。
“我来看小霜。”
罗拂向保卫出示了冷如霜给自己的通行证。
数秒后,医院的大门打开,罗拂走进了这个戒备森严的医院。
她放松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遵循着身体的记忆,轻车熟路地走向疗养区c栋的电梯,按下按键,来到六楼的独立病房前,推开门。
门后,一个比罗拂稍小上两三岁,但却与她有着六分相似的姑娘,在这一刻抬起头,苍白的脸向罗拂露出甜甜的笑。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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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离黄界盆地中心区域越来越近,谢扬与他师兄沿途发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除了他师兄拾到的那块写着“覆云子”的石板残片外,谢扬还捡到了诸如“道源小儿滚你”“此獠不为人子”“我想回家吃肉,你们吵完了没”“要打就打,唧唧歪歪一群娘们”“我刚刚好像看到姐姐把路边坐着的什么东西扔进了但我不敢问被扔进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打?大家不能以和为贵吗?还是人类就是这样喜欢战争的生物?生命果然是没有希望的,为什么我要修道?”“我不想跟打架!我想登月!!”“道源大佬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开打?”“如果能在这边开个酒楼应该有赚头吧”等乱七八糟的留言残片。
这一刻,谢扬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某个大型论坛的撕逼遗迹现场考古,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留言和diss。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谢扬开始对自己进行了灵魂拷问。
然而,明明都是第一次来,谢扬的师兄却对此适应良好,各种乱七八糟三观炸裂的残片他看过就扔,还能哼着歌再顺手摘几个果子打几个猴……活得很惬意了。
看着地上除了一堆破事啥都没记录下来的残片,再看前头优哉游哉如同郊游的师兄,谢扬忍不住想要抱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师兄回头,见谢扬一副几欲崩溃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啊——你这傻子,不就是看到先人饶舌犯蠢嘛,怎么这么大惊小怪?那些蠢话又不是你写的,你有什么可心虚的?再说了,先人难道就不是人了?我们会有的情绪,难道他们就没有么?你这家伙,还是好好想想进入禁绝区后我们怎么把遗址入口找出来吧!别忘了,到时候,在片区域里可是半点电子设备都不管用的,就连灵气都被压制了……啊,对了,师父教你的卜卦法记下了吧?到时候师兄我可就靠你的卜卦法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