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汹涌的浪头打过来,我猛地拔出定尸笔,往上窜了两米,抓住了箭梯,刚好避开了那个浪头。
我深吸一口气,如同一只身手灵敏的猴子,很快抓住了船舷边缘,四喜赶忙伸手将我拉了上去。
火龙果这家伙,坐在船舷边上,啪啪啪的鼓掌,还对我竖起大拇指,夸赞我很棒。
这个时候,老九的脑袋突然从我的脖子里冒出来,一下子凑到火龙果面前,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小猴猴,陪我玩玩吧?”
火龙果乍然见到老九,蓦地张大嘴巴,浑身的猴毛全都倒竖起来,瞬间就炸毛了,吓得屁滚尿流,差点就从船舷上摔了下去,三两下窜到张梦雪的肩膀上,吊着张梦雪的肩膀瑟瑟发抖,滑稽的模样让我们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我将老九按回脖子里:“以后没我的口令不准随便跑出来!”
老九心不甘情不愿地缩回我的脖子里:“我抗议,你这是在扼杀我花朵般的童年!”
“抗议无效,回去!”我一巴掌拍在脖子上,打得我自己疼。
老九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呜呜呜,我真不是你亲生的!”
“水怪走了!”四喜收回目光。
只见那团巨大的黑影缓缓沉入水中,没有再继续追击这条大木船。
水怪一走,水面上很快就变得风平浪静,不再是恶浪翻涌了。
我们趴在船舷边上,一边喘息着,一边长长地松了口气。
“小七,你看见那只水怪的模样了吗?”四喜问我。
我点点头:“像是一只巨龟,但跟巨龟好像又有些出入!”
四喜托着下巴,在我们面前来回走了三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我擦着脸上的水渍问。
四喜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小七,你听说过一种叫‘鼋’的生物吗?”
“鼋?!鼋字怎么写?”我一脸茫然。
四喜摸了摸额头,一脸无语的表情:“i服了you!我曾听义父讲过,滚滚长江下面不仅埋藏着数都数不清的秘密,还生活着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相传鼋就是其中一个相当神秘的生物!
据说鼋也是一种鳖科动物,但却是鳖科动物中体型最大的一种,是现存最古老的爬行动物。身上长有非常坚固的甲壳,但是没有龟类那样的角质盾片,背腹两面由骨板包被,左右两侧连结起来,形成一副特别的铠甲。
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只水怪并不是什么巨龟,而是传说中的鼋!一只体型巨大的鼋!”
这艘大船来得有些突然,什么人也像我们一样,趁着夜色悄悄出船呢?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看见了获救的希望。
此时的水面上恶浪滚滚,水里还有水怪潜伏,留在水里只有等死。
管他是贼船还是什么船,我们先上去再说。
我和颜苏迅速朝着那艘大木船游了过去,还别说,现在已经很少看见这种全木结构的大船了,像这种规模的船,现在都是用钢铁铸造的,全木结构反而更加复杂,因为会涉及到做料、架构以及防水等等问题。
途中,我们看见水面上漂浮着好几颗脑袋,原来是张梦雪他们。
看见大家都没有事,我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弛了一下。
我扫了一眼,小心肝微微一颤,糟糕,怎么没有见着宋晓东的身影?
我环顾四周,黑漆漆的水面上也没有宋晓东的影子,我的心登时又沉了下去,我答应过宋晓东会让他活着回去的,宋晓东毕竟是为了我们才出船的,如果真的遇难了,我的心里肯定会特别难过和愧疚。
张梦雪道:“看见那艘大船了吗?我们爬到船上去!现在留在水里只有等死,成为水怪的美味佳肴!”
溢泽道:“也不知道这艘船是什么来头?”
张梦雪咬咬牙:“管他是什么来头,就算是一艘海盗船,我们也是非上不可!”
我们迅速朝着那艘大木船游了过去,不过来到近处的时候我们就有些犯难了,船舷距离水面有十数米高,我们怎么爬上去?
“看我的!”溢泽从箭囊里抽出利箭,嗖地一箭射在船舷上面,力道惊人,箭矢都在嗡嗡颤抖。
紧接着,溢泽的出箭速度快如闪电,只听嗖嗖嗖的劲风声响,不过短短眨眼间的工夫,十多支利箭整齐地排列在船舷上面,刚好组成了一个梯子形状,让人惊叹不已。
“还愣着做什么?上去啊!”溢泽发一声喊。
我推了一把颜苏,颜苏纵身跃出水面,踩着利箭组成的梯子,身法轻灵的几个纵跃,很快就爬了上去。
“小雪,快上!”我对张梦雪挥了挥手。
张梦雪也撺出水面,连续的蜻蜓点水,唰唰唰就窜了上去。
紧接着,我们一个又一个的爬上船舷。
我最后一个爬上船舷,回头一看,忽然看见水面上还有一颗脑袋在浮浮沉沉。
“等等我……等等我……”宋晓东那家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在水里大声疾呼。
木船在往前行驶,宋晓东拼命在船舷边上游,老是伸手抓不住船舷上的箭矢,连续试了几次,每次都差一点点,他的体力渐渐不支,已经开始放弃了,情势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