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毒气入体

“什么?!被蜈蚣咬了?!快给叔看看!”颜乌骨闻言大惊,赶紧放下采药筐,撸起我的衣袖仔细查看起来。

“朵儿,快去准备一些鲜桑叶、蒲公英,半边莲!”颜乌骨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赫朵应了一声,快步进屋去了。

颜乌骨看了颜苏一眼,赞许地说:“做的不错,知道先用银针封穴,避免毒气逆行!”

“虎父无犬子嘛!”颜苏微微一笑。

“要不是小七被蜈蚣咬伤,只怕你还不肯回家吧?”颜乌骨摇了摇头,让颜苏带我到里屋坐下,然后他到自家鸡笼里面抓了一只大红公鸡出来。

我一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山里人家生活本就清贫,逢年过节可能才杀鸡宰牛,我也就被蜈蚣小小咬伤而已,用不着给我杀鸡补身子。

我赶紧说道:“叔,不用!不用杀鸡给我吃!真不用!”

“杀鸡给你吃?”颜苏咯咯笑了起来:“谁要杀鸡给你吃了?那可是我们家的种鸡,杀了就不能孵小鸡了!”

“那……那叔这是在做什么?”我闹了个大红脸。

“我在提取公鸡的唾液!”颜乌骨将一团棉花塞入公鸡嘴里,不一会儿,棉花上面就蘸有公鸡的唾液,颜乌骨走过来,用那团棉花替我反复擦拭伤口。

说来也怪,伤口处的麻痒之感很快就消散了。

这个时候,那赫朵端着一个药罐走出来,里面是捣碎的中草药。

颜乌骨抓了一把草药涂抹在我的伤口上,一阵凉悠悠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颜乌骨叮嘱颜苏每隔十五分钟定时给我换药,然后起身跟那赫朵回屋做饭去了。

每间隔十五分钟,颜苏就给我重新换上草药,如此几次之后,手臂上的那条黑线明显缩短消散,最后只剩下手腕处还有一小段。

“再换一次草药,余毒就能全部拔出来了!”颜苏拂了拂长发,夕阳下的颜苏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我不觉中竟看得痴了。

“你盯着我做什么?”颜苏抬起头来。

“哦!哦!没有!”我慌忙收回目光,赶紧岔开话题:“那个……那个……其实我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吃那些毒虫呢?”

“不是告诉你了吗?身体需要!”颜苏说。

“身体需要?难道还能促进生长发育?”我大惑不解。

颜苏笑了笑:“说出来我怕吓着你,我为什么会吃毒虫?那是因为我的体内有虫蛊!”

“好吧!”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跟颜苏走进吊脚楼,心里暗自嘀咕着:“也不知道搬什么东西?”

吊脚楼里的景象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屋子里并不是毒虫遍布,相反地,屋子里非常整洁干净,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而且林子里虽然阴郁,但是屋子里东面和西面各有一扇窗户,也就是说,无论是日出还是日落,都能确保屋子里能够透进阳光,所以屋子里亮堂堂的,并不是阴森可怖,这让我悬着的小心肝放松不少。

“要喝水么?”颜苏回头问我。

我点点头,刚才一番狂奔猛窜,我也确实有些渴了。

颜苏递给我一个竹盅,从茶壶里咕噜噜倒出一杯水。

“谢谢!”我接过竹盅,斜眼瞥见水里有少许黑点,我以为是沙子什么的,也没有在意,毕竟我也不好意思当着颜苏的面把水倒掉。

我仰脖将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发现回口还有些微甜:“这是什么山泉吗?口感真不错!”

“哦!”颜苏淡淡说道:“我看天气炎热,特意泡了一壶蚂蚁茶,泛甜的口感是蚂蚁独有的味道!”

“蚂蚁茶?!”我整个人顿时就石化了,喉咙蠕动了两下,但却吐不出来。我回想起水中那些个黑点,原来那些黑点是蚂蚁呀!我感觉胃子里就像有万千蚂蚁在爬似的,好痒好痒。

我有些畏惧地看了颜苏一眼,这小娘们简直是个虫妖啊!

颜苏推开隔壁一间屋子,冲我招了招手:“小七,你过来,帮我把那几口大缸搬到下面去!”

颜苏当先走进屋子,蹲下身来,屋子中央的地板竟然是可以打开的,地板打开之后,颜苏架了个竹梯子,放入地下。

因为吊脚楼的地基都是用竹子撑起来的,下面是空的,约有一人来高,从梯子爬下去,刚好就在吊脚楼中央的楼板下面。

我跟着走进去,颜苏指了指角落里的几口大黑缸子:“你先下去接着!”

我往角落里瞟了一眼,一颗心不由得紧了起来,脊背一阵阵地发毛。角落里整齐地码放着四口大黑缸,黑缸的造型跟外面用来装蜈蚣的黑缸一模一样。光是用脚趾头想想我也能知道,缸子里绝对装着毒虫。至于是什么毒虫我不清楚,因为缸口都被泥胚封住了,看不见里面的景象。

我顺着竹梯滑到楼板下面,下面阴凉凉的,还很舒服。

颜苏的力气还真大,一个人推倒一口大黑缸,然后顺着竹梯将黑缸缓缓滚了下来。

幸好我俩都是练武之辈,力气大于常人,要让城里的孩子来干这事儿,估计会被大缸压死。

我沉声喝气,伸出双臂顶住大缸,小心翼翼地让大缸慢慢滚到地上。

缸子还真有些沉,我的双臂微微发麻,若是让我直接用双臂抬,那铁定是抬不动的。还好颜苏不笨,想出用竹梯传送这样的巧妙法子。

可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她干嘛要费神费力的把装满毒虫的大缸放入楼板下面呢?

前三口大缸运送的还算顺利,就在运送第四口大缸的,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我在接住大缸的时候,右手突然微微一麻,就感觉使不上劲,大缸一下子就偏离了轨迹,骨碌碌滚下来,一下子就摔落在地上,缸口的泥胚顿时就掉了。

我心中一惊,就看见一群黑压压的蝎子从缸口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