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看见了儿子手机上的内容,“只是吃顿饭。”
“什么饭能在酒店吃一晚上?那碗得多大啊?”唐远斜眼,“爸,你直接说跟人睡去了,我又不是不懂。”
唐寅索性换了副坦荡的面孔,“男人有时候会有生理需求。”
唐远鄙夷,“你的生理需求比别人多,还老换对象。”
前头的司机老陈目不斜视,裴闻靳闭着眼睛假寐,也没反应。
董事长从不委屈自己,没少在车里办事儿,老陈见的多,早已习惯。
裴闻靳虽然才当他的秘书几个月,经手的却不少。
光是划分手费,就划了好几笔。
没谁跟他挑这个话题,也就他儿子挑,还不会接到他的怒火。
唐寅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爸我管理着那么大的产业,打交道的多,为了巴结我就送人来孝敬,一回两回还好拒绝,次数多了难免落人口舌,我也没办法。”
唐远嗤之以鼻,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找这么黄冕堂黄的借口,一点儿都没变过。
看来真没哪个女人能在他爸心里留下点痕迹。
不过,他爸玩了这么多年,肾是真的好。
“爸,你这样儿在小说里叫种|马。”
唐远以为有代沟,正准备解释,就听他爸说,“种|马有一定的硬性要求,没想到你爸我在你心里会有这么高的评价。”
“……”
父子俩不东拉西扯了,车里又一次静了下来。
裴闻靳见状便提起下班前的一个插曲,“董事长,那个乐新超市的千金又来公司了,因为没预约,我没让她上去。”
唐寅脑子里出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什么事?”
裴闻靳说,李月称她怀孕了。
唐寅的那点儿怜香惜玉之心顿时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怀孕?他老早就结扎了,怀个屁孕。
唐寅是出了名的风流多情,又无情,他从来不缺床伴。
不论是送上门的,还是他追求的,一概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有那个心理准备。
唐寅对待每个情人都很大方,交往期间只要让他顺心了,舒坦了,什么都好说。
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情人。
唐寅说结束,对方就拿分手费走人,来个干脆利落的收尾,再见也能心平气和的打声招呼。
有的却贪得无厌,想要唐家女主人的位置。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没办法了。
那小姑娘太让唐寅失望了,笑起来睫毛弯弯,甜到他心坎里去了,做起事情竟然那么愚蠢。
他在电话里说把嘉南的那套公寓给她,也让她好好完成学业,之后没再理过她。
摆明就是结束了,却不安分守己,还要到他公司闹。
甚至玩花样说有他的种。
还不知道是谁的,就想让他当便宜老爹。
是觉得他年纪大了,好糊弄?
多少年的老把戏了,想骗他也不动动脑子。
唐寅点根烟,“跟保安说一声,下次她再来,直接轰出去。”
裴闻靳应声,“是。”
唐寅把打火机扔一边,眉毛阴沉的一挑,“给李成强打个电话,让他注意身体,工作再忙,也要陪家里人吃吃饭。”
裴闻靳,“好。”
唐寅看儿子在发呆,就喊了声,“小远,给爸把烟灰缸拿过来。”
唐远找到烟灰缸,碰巧看见一把安|全|套,红的黄的绿的堆放在一起,他吸口气。
“爸,你每年的体检都有做?”
“当然。”
“真没什么问题?”
“怎么,你盼着你老子出点儿问题?”
唐远不说话了,老家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而且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出柜后的第二年,他爸终于认清现实,拍着桌上对他吼,你喜欢男的,可以,但你不能给我乱找,领回来的人必须要比你老子强。
否则你好意思领进门,人也不好意思待下去。
没那个脸。
唐远的思绪回笼,已经把烟灰缸端到他爸面前,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拍开头上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