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一眼路牌,用风箱般的声音报了这里的地址,然后头也不回的拎起纪开又飘走了。
张晗和张晚躺在路边,宛如两个被熊孩子虐待的破旧布娃娃,不远处救护车的叫声呜呜呜的由远及近。
武烈带着纪开回到地府,却并没送他回鬼差的宿舍,而是七拐八拐飞檐走壁翻墙入室的溜进了一处高门大院。
那院子的正门上火烧火燎的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写着“罚恶司”。
夜晚正是地府忙碌的时候,罚恶司的前院带着袖章的鬼差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大堂正中一个穿着长袍大袖梳着整齐发髻的男人端正的坐在桌前,拿着毛笔认真的批阅着面前堆成山的文书,宛如穿越。
后院却不似前院那般“有活力”,偌大的院子静的落针可闻,一个身着长衫老态龙钟的老头坐在石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石桌上的棋盘,神情专注恍如正与人手谈,然而凑近一点就会发现,那棋盘上一颗棋子也无。
一阵阴风吹过,老人的耳朵动了动,眼睛却依然专注的盯着棋盘,似乎没有发现武烈正拎着纪开轻飘飘的落在他身后。
武烈小心的放下纪开,躬起过于长的上半身,冲着老人的背影磕头般行了一礼,难得轻声细气的开口:“武烈见过苍大人,擅自前来实是事出有因,若是打扰了大人,还望大人莫怪。”
被称作苍大人的老人头也不抬的摆摆手,道:“我能有什么被打扰的,我一个孤老头子,终日不过是对着棋盘发发呆罢了。你有事便说罢。”
武烈眉心蹙起,也不再无谓的寒暄,开口直接问道:“大人您早就知道此纪开就是彼纪开,对吗?”
苍大人闻言,盯着棋盘的眼珠终于转了转,他缓缓转过身,看见瘫在武烈脚下的纪开,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似是想要起身却没能站起来,在石凳上颤颤巍巍的晃了一下,伸手扶住了面前的石桌。
武烈忙上前搀扶,苍大人扶着武烈的手起身,一步一颤的朝纪开走过去,缓缓蹲下摸了摸纪开的脉门,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轻叹一口气,道“都说天命难违,但究竟什么是天命呢?”
武烈单膝跪在苍大人身边,抱拳道:“求大人救救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