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氏笑道:“是啊,你表姨来了。”
“哪个表姨?”
“就是海荣他娘啊!”
“哦哦。”吴悠恍然大悟,又有些疑惑道:“表姨不是跟着海荣表哥回山西了去么?”
“是啊!这不前阵子你过世了的表姨夫老家有位长辈过世了,我这位老妹妹特意过来奔个丧。顺道也过来看看京城的这些亲戚们,也是昨儿个刚来咱们府上。海荣也来了,不过白日里好像跟京城的同僚去叙旧去了。”
吴悠蹙眉,“海荣哥在京城还有熟悉的同僚?”
章佳氏也疑惑着,“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你表姨的模样,比以前哎呦喂,可是气色好太多了。还胖了些,气度雍容华贵的。说是儿子在山西当官儿当的顺当,也孝顺她这个老娘。要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当初海荣来求咱们帮忙调任个京官儿,咱不是都没答应么。”
吴悠点点头,“若真是这样自然是好,怕就怕官场黑暗,海荣哥别被什么坏人拉下水。”
章佳氏讶异,“不至于吧?”
吴悠也不能确定,只心里有些不踏实。这件事倒也没有多影响什么,一家人照例叙叙旧,说些家常。
一眨眼便到了冬至年根下。宫里照例要安排天坛祭天,一应的皇上安危问题,自然都是由傅恒这个侍卫总领负责。哪知道原本井然有序的一件事情,却在去天坛的路上出了岔子。
“夫人,夫人!”小满急急慌慌从外头跑进来,“出事儿啦,出事儿啦!”
“啊?”吴悠一个紧张,差点扎着手。
吉官儿埋怨道:“你这个死丫头,作甚不能好好说话?十万火急的事儿么?”
吴悠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满有些着急,却又看了看左右,打发了屋里两个小丫头出去烧热水后,才关上门,对吴悠道:“我刚刚听说,今儿不是皇上祭天□□么?说是抓着个刺客。”
吴悠闻言,又是一惊,差点又扎着手。什么情况啊这是?难不成还串台串了还珠格格的情节?小燕子来了还是紫薇来了?
吉官也好奇了,“呀,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刺客?这些不都是咱们九爷负责的么?”
“是啊,九爷呢?回来了没?”
小满摇摇头,“没呢,我问朗明,朗明也三缄其口的。好像也急匆匆的去打探。现在外头都不让说不让传这个。我这不也是事关咱们九爷么,这才悄悄过来跟您说。”
吴悠定了定神,“先不要慌,等爷回来以后问问他就知道了。你们也不许往外传哈,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怀着忐忑的心疼,用了晚膳。结果等到酉时傅恒才回来。
一进门便带着一股子凉气,吴悠忙过来吩咐丫头给卸下朝服。
傅恒有些委委屈屈道:“我都累了一天了,你还过来搭把手啊!人吉官儿小满也累了一天了。你准是趁我不在,睡了一天。”
吴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支走了小满她们,亲手给傅恒解扣子,接下冠,那家伙才美滋滋的抿嘴笑起来。
“我说,你今儿跟皇上天坛祭天,有没有碰到什么事儿?”
傅恒神态一变,“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吴悠小声道:“还怎么知道呢?皇城根儿下老百姓都知道,许都悄悄传呢。”
傅恒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你可别乱说了啊,这事儿正严查呢,接下来我又要有的忙了。”
吴悠大惊失色,“难道是真的?不至于吧?这可是天子脚下,有人胆敢行刺!这京城的治安也太不安宁了……”
“嘘!”傅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过吴悠坐到床边,“你别嚷嚷啊,谁告诉你是刺客的?不正在查么?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旁人,心里有数就得了。我怀疑根本不是什么刺客,也就是□□的时候,闯过来两个人,就要往皇上的龙撵前扑,背侍卫一下子打倒在地上,口里喊的好像是‘冤’。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刘尚书那头就已经大喊‘有刺客’了,几个人上去把那两人扎成了马蜂窝。我才看清是一妇孺和一个小孩儿。”
吴悠流露出骇人的神色,“怎么会是这样?”
“反正此事不简单。安危的问题是我负责,结果刘康现在调任了刑部尚书,这事儿他直接接管了。这顺天府尹曹奎是他的门生,跟他一个鼻孔出气,本来我、刘康、曹奎都对这个案子调查,估摸着明儿个调查起来我就是个局外人。”
吴悠想了想,道:“你呀,留个心眼儿。这个刘康不是个简单人,听你的意思,皇上最近也颇为忌惮他。本来天坛遇刺客这种事,就跟他没那么大关系,他那么心急重视,说不定与他有关。你不是说隐约听到那对母子喊冤么?他现在又和顺天府尹连成一气。你干脆明儿跟他们走马观灯把案子查一遍,然后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糊里糊涂就结案了。再悄悄去跟皇上说去。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