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小巧,只有八、九间屋子,正房两间,东西厢房各三间,院中有石桌石椅,还有三、四株芭蕉、石榴树。

四人进院后,霍晅让苏榕进房休息。苏榕应了一声,去了西厢房,随意选了一间屋子。而霍晅三人去了正房说话,直聊至夜深之时才各自安歇。

次日,狄宬出门打探玄夜等人消息,霍晅、张叔在屋内安坐说话,苏榕独自在房内。午后,狄宬回来禀告霍晅说,没有玄夜几人消息。

“或许他们三人先一步回到庄内了?”狄宬猜测着说。

张叔摇头道:“这不可能,我来时并没有瞧见他们。”

狄宬又道:“那……他们去了哪里?莫非被秦恒抓走了?”

张叔沉吟不语,狄宬看向霍晅。

霍晅道:“不要盲目揣测,再静等两天,若他们还不来,就留下口信,我们先回山庄。”

“是。”狄宬见其无事吩咐,行了一礼后转身出去了,正想回房,瞥见坐在院中的苏榕,笑着道:“苏姑娘。”说着走了过去,坐在她对面。

“狄公子,有甚么指教?”苏榕道。

“没甚么,和苏姑娘说说话。”

我们没甚么可说的吧,她一直记得当初被对方抓住后,那些恶行,于是笑道:“真是不巧,我待了有一会,该回屋了,狄公子自己坐罢。”说着向他点点头,起身回房了。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狄宬,想了半会也不明白有甚么地方得罪她。而屋内的霍晅将方才的一切都瞧在了眼里,张叔在旁窥见他面上神色,心底暗感讶异。

“这位苏姑娘真是快人快语啊。”张叔笑道。

霍晅没有应话。

张叔越发觉得奇怪,试探道:“晅儿,你对这位苏姑娘……是不是……难道你中意她?”

这话霍晅听了,面上虽未有丝毫变化,心中却掀起些涟漪,他从未就此想过,今日张叔一番话似乎敲醒了他。

见霍晅还是不答,自来就在他身边的张叔眼底一抹暗色划过,笑道:“说来你也二十有二,是该成家立业了,这位苏姑娘看起来不错。”

霍晅却开口道:“张叔,你歇着罢。”说着缓步出了门,向东厢房而去。虽然他步履缓慢,可张叔却觉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四人安然过了一夜。又到了第二天,狄宬依旧出去打探,还是没有玄夜等人的消息,霍晅最后道:“明日一早回庄。”

而苏榕听了此事后,则是在考虑先随他们走一阵,到时遇上个山清水秀的镇子便住下了。让她没料到的是,此想法很快又被击碎。

这夜,四人各自安睡。正是一天中人最困倦时分,因明日要启程,苏榕自午后便有些心神不宁,故夜里睡得不安慰。朦胧中听见一丝极细微的响动,就像有老鼠扒着窗户咬。

她惊醒过来,左右观看,见窗户上竟有一个小洞,一支拇指大小木管伸了进来,正吐着白烟。

不好!这是毒?她忙捂住口鼻,一边将床上的衣服扯了过来包住管口,一边大喊:“有贼!”

这声喊就如一块大石投进了平静无波的水池中,立刻涌起了波澜。只听见对面‘砰砰’声不绝于耳,夹带着桌椅板凳的摔打声。

而苏榕这边,外面之人察觉已被她发现,扔下迷烟,一脚踹开了门,见有个身影在侧,还未看清就要伸手去抓,却不想‘啪’的一声,一个花瓶从头顶砸下,顿时使其晕晕乎乎。

趁他愣神之际,苏榕拔腿就往院外跑去。放迷烟的黑衣人终于醒悟过来,急忙追了过去。到了街上却不见人影,那女子不知藏在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