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姐姐这么喜爱她,想必不会因为她贪睡就厌烦她,她逐渐原形毕露,这才放心地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玉灵喊了她两次都没能将她喊起。
苏皖进来时,苏妍依然睡得很沉。
她伸手拉开了帷幔,阳光照进来的那一刻,苏妍秀气的眉眼微微蹙了一下,下一刻却又沉沉睡了过去。
她鼻梁挺直,莹白的小脸正埋在枕头里,睡姿很是霸道,她小腿压在被子上,白嫩的脚丫伸在床外,衣服上翻,露出一小截儿白皙的小蛮腰。
苏皖瞧着都替她脸红,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她早就听端芯说过她有多能睡,这个时候见了,并没有多诧异。
她在房中待了一会儿,见苏妍还是没醒来的趋势,不由伸手晃了晃她,“妍妍?起来吃点东西吧?若是还困,吃完早膳再睡不迟。”
一想起她打小吃不好睡不好,苏皖便想一切都随她的意,但是想到长时间不用早饭,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苏皖还是喊了喊她。
苏妍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到了被子里,还是不想起,苏皖又晃了好几下,她才有了点反应,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才迷糊睁开眼睛。
瞧到苏皖,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敢情刚刚喊她时,她都不知道是她?苏皖有些好笑,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没来多久,快起来吃点早饭吧,若是还想睡,用了午饭睡多久都行。”
苏妍勉强打起了精神,她伸手抱住苏皖蹭了蹭,“真的睡多久都行?姐姐不怕旁人嫌我嗜睡,落个不好的名声吗?”
苏皖抚摸了一下她如绸缎般的长发,“人这一辈子,若图名声又岂能活得舒心?姐姐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再说了,有我跟王爷在,怎么也不可能让你落个不好的名声。”
苏妍搂住她晃了晃,“姐姐真好!”
苏皖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快起来吃早饭,姐姐对你就一个要求,早饭必须要吃。”
苏妍嗯嗯点头,连忙爬了起来。
接下来一连几日,京城里都在议论景王与苏皖的婚事,一是感叹景王的聘礼之多,二是感叹苏皖的嫁妆之多,说来说去,难免会提起苏皖的遭遇。
饶是心性善良的,同情之余,都不由有些冒酸水,觉得她真是祖上冒了青烟,才能得到景王的青睐。自然也有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她再是艳冠京城的美人,也总有被厌弃的一天,等新鲜感一过,就冲她那个名声和身份,肯定迟早被休。众人都觉得就凭一个孩子她怎么也不可能拴住景王。
哪怕那些个倾慕楚宴的都没太把她放在心上,一个女人没有得力的外家,想坐稳景王妃的位子,可有得熬呢。
这一日,京城内却突然出现一桩丑闻,此事传得速度极快,瞬间便将苏皖与楚宴成亲的事压了下去,可谓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安王入狱没多久,百姓们就知晓了他被问斩的事,大家多少有些同情安王妃,想当初她嫁给安王时,同样是男才女貌,多少人看好这桩亲事,谁料一个被判,一个说不得就要成为寡妇。
然而众人对她的同情还没散去,却突然爆出了她偷汉子的事,偷的还是安王的身边的护卫,发现她偷人的据说还是安王的心腹之一。
他撞破此事后,这侍卫和安王妃还想杀他灭口,亏得有身边的兄弟帮忙。最后他们才合力斩死了这侍卫。
听说这侍卫被人抬出来时,身上还赤条条的,见他被杀死了,安王妃则吓得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知晓了此事,众人望着她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
一传十十传百,她甚至不知道一夜之间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几乎短短一夜,此事就仿佛插了翅膀,好似所有人都知道了。
淮阳侯府的人自然也听说了此事,她爹娘连同她哥哥,都被气得够呛,根本没料到她竟然如此不顾礼仪廉耻。她倒是出嫁了,可是府里还有好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她行事时,竟然丝毫不顾她们的名声。
不管安王因何被问斩,在他被判之际,她做出偷人的事,都丢人至极,这件事甚至比苏皖未婚失贞还要糟糕,毕竟一个是被人陷害的,一个却是丝毫不顾女德,主动与人私通,据说还勾搭了许久。
一个处理不好,全府的姑娘名声都会跟着坏掉。淮阳侯府的老夫人便发了话,这种姑娘,他们淮阳侯府决不能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