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锐章在得知傅氏生物出了内鬼,打开了秘密研制的病毒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当初的“失窃门”也和这个人有关。
当初的“失窃门”,需要自己的指纹和虹膜锁,等级比那病毒库还要高,若真是那个人连续犯案,自然手到擒来。
傅锐章一直在调查“基督山伯爵”的股东,可惜这些股东真真假假,有些只是借名入股,有些是真股东却用了假名,狐城这地方鱼龙混杂,造假的成本低,也造成了他们识别的难度增大。
如今有了猜测,傅锐章自然第一时间赶过去,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隔着单向玻璃,看到石柏那张脸的时候,傅锐章先是惊讶,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当即就要起诉他,甚至觉得牢狱之灾都难以销心头之恨。
可问这个大胆的年轻人什么,他都缄口不言,傅锐章干脆也不跟他费口舌,把事情交给法务部的同时,又是请警察局调档案,又是私家侦探调查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而等法务部把一切起诉程序准备好之后,董事长傅锐章却忽然下令,叫手下们收了手。
大家即便疑惑不解,但都是拿懂事长发的薪水,谁也没不敢质疑老板。
傅锐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从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里补全了这个儿子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一手拿着dna检测报告,一手拿着石柏打.黑拳时遍体鳞伤的照片,忽然生出了愧疚。
他决定去看一看自己这个“沧海遗珠”。
石柏院子的门没锁,傅锐章叫司机和助理们等在门外,自己独自一人进了院子,正看到石柏顶着半干的头发,在躺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奶血人的皮肤白得刺眼,他这样大喇喇地晒,也仍旧比正常人更苍白些,并没有晒黑,浅茶色的眼睛低垂,睫毛很长,是很俊秀的长相,可一身薄薄的肌肉,又极富力量感,傅锐章忽然有些惋惜:这么好的孩子,不像傅宇阳被他宠坏了,他吃得了苦,比傅宇阳更健壮也更有头脑。如果不是奶血人该有多好。
“小琛。”傅锐章叫了儿子的乳名。
石柏眼皮都没抬:“傅董事长,你找错人了,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我叫石柏。”
傅锐章皱起眉:“你为什么改性?那女人、你母亲是改嫁过吗?”
石柏嗤笑:“你既然找到这里来,应该全都知道了,何必明知故问?”
傅锐章:“傅奕琛,是你.爷爷起的名字,奕者,盛也,琛者美玉也,他老人家曾经对你寄予过希望的。”
石柏哈哈笑起来:“爷爷?我从来没见过。我来告诉你什么叫石柏,石柏,落地生根,是最低贱的野草,命虽贱,可我命由我不由天,谁苛待过我,我都一笔一笔记着呢,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傅锐章别过眼神,看这小院子虽打理得用心,可到底寒酸,不由得皱起眉:“你的确过得不好,当初我给了你母亲一笔钱……”他还要解释些什么,可遇上石柏冰冷的眼神,到底还是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