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手疼,那点泼辣烟消云散,泪汪汪地说:“以后你不准再这样糟蹋自己,不就是一点血吗,我又没说不给你。”

石柏不可置信看着她,只觉胸口堵着的郁结之气忽然蒸发得一干二净,蒸出的暖意,甚至缓缓驱散了骨缝里的寒凉,一颗心热腾腾的跳起来。

“你什么都不问,就断定我害怕你,你有什么可怕的呀。”小丫头端着手指,絮絮叨叨地数落他,因为指尖的疼,嗓音又软又绵。

于是日天日地的柏哥,就乖乖听着她的数落,一句反驳都没有,甚至有点乐在其中,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都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帮你,也太自作主张了吧。”张末叶得理不饶人,反复念叨。

石柏最后一点郁结之气也烟消云散,好脾气地认错:“以后不会了。”

“别傻笑了,你把药剂打开,不然血都凝固了。”她可不想再咬一次了。

石柏言听计从地把舒缓剂拧开,下意识揉揉自己的唇角,有些惊讶地想:我笑了吗?

小丫头是真的娇气,一边往舒缓剂里挤血,一边紧紧.咬唇,还不敢直视自己的血,石柏心疼得几次打断,可一打断,张末叶就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他,连头顶的嫩芽儿都如临大敌地直立起来,怂凶怂凶的。

“好了,打针吧。”终于大功告成,两人都松了口气。

石柏拿着舒缓剂却没动,张末叶才注意到,他额角的冷汗就没停过。

“怎么,还疼吗?”

“没事。”石柏含糊应道,“已经习惯了。”

张末叶曾听陈丰登说过,那药的后遗症很厉害,能把人活活疼死,他打过一次之后,死活不肯再碰了。石柏疼得全身冷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却一声不吭,还是不是安慰她的小伤口。

张末叶悻悻地收回手,催促:“把针给我吧。”沈河山那老头虽然人品有问题,但能研制出让奶血人变“超人”,制霸地下拳击场的药剂,说明技术是没问题的。

石柏还是不动,半晌,才在张末叶狐疑的目光下,耳根可疑地泛了红:“我自己来,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