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只是单纯□□上的疼痛,对于受伤是家常便饭的石柏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筋骨断裂般的疼,渐渐席卷了周身,四肢好像被人用铁棍一节节打断,再重新接起来,骨头缝里也透着丝丝寒气,冻得他嘴唇发紫。
石柏却浑不在意,至少不用再分心面对那段可怖的回忆,他觉得轻松不少。甚至有心情拉出一床棉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静静地等这疼痛过去。
私人实验室里,沈河山的音调高了八度,“你说什么?你没用她的血?!”
石柏漫不经心地哼一声,代表自己听到了。
沈河山:“你怎么想的?就算不给我数据,你不知道疼吗?”
石柏终于掀起眼皮,浅茶色的眸子玻璃珠子似的看着他,沈河山被那眼神一慑,自觉失言,稍稍软了态度:“你明知道她是你的药,人就在你身边,为什么不用?”
小丫头皮肤娇.嫩,不比他们这些摔打惯了的野小子,上一次割破了手指,连着好几天做事只用左手,那时候她刚来,疼也不敢说,只悄悄抱着手,娇气得不行。
“你管好自己的研究吧。她,我要用在刀刃上。”
沈河山闻言,这才笑了:“还以为你心软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傅奕琛!”
石柏骤然暴怒:“不准提那个名字!老子现在叫‘石柏’!”
“我是怕你浸在温柔乡里,把心心念念的事忘了,所以提醒一句。”沈河山这回没怂。
石柏绞在一起的眉毛慢慢平复,神色也重新冷下来,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轻喃:“怎么会。”
“石柏”是种野草,命最贱,也最坚韧,随风移动,遇水而荣,即便扔到沙漠里,也能挣扎着活下来,又叫做“九转还魂草”,他既然被抛弃,就不再是傅家的少爷,可就算是做草,也要做命最硬的那一种,一旦得到机会,卷土重来,势必叫伤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你记得就好,”沈河山说,“所有人都说,奶血人体质弱寿命短,是残废,是基因变异筛选出来的淘汰种类,我却不这么觉得,你们是天生的力量者!当初我主持422实验的初衷就是改造人类基因,只要造出适合的培养皿,就能弥补‘奶血人’的基因缺陷,让你们成为最强大的新人类。”
“从胚胎开始,在志愿者子.宫的进行改造……”
“志愿者?”石柏嗤笑,“不是你们买来的胎儿么。”
“收了钱,也是志愿者!”沈河山本着研究者的严谨强调,“肚子里的胚胎,只是一团细胞而已,从形成起,就在和母体争夺养分,妊.娠反应不就是一种排异反应?人们无知,才把胎儿当宝贝,要不是巨大的利益,很难招募到志愿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