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唐深以为然地点头。
“柏哥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变过,你们别忽悠她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陈丰登端着绷带手,也凑过去出主意。
几个男生一直跟着石柏混日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同龄女生很少,哪里见过像张末叶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在不违反柏哥命令的情况下,都找各种机会跟她套近乎,多说几句话。
几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还挺热络。
被“孤立”在一旁的陈五谷,看张末叶的眼神更凝重了,仿佛是正义的比干,在看小狐狸精,一脸的“众人皆醉我独醒”。
不过“小狐狸精”格外胆小又害羞,陈丰登急得卷毛都蓬松了:“你这样不行的!不能那么怕他,得主动,得豁出去脸皮,是人就不能免俗,爱听彩虹屁。”
张末叶茅塞顿开,若为自由故,什么不可抛?她有些敬佩地看着陈丰登:“那你是怎么做到不害怕他的?”
陈丰登理直气壮:“谁说我不怕他?”
“……”
石柏这几天早出晚归——就好像故意躲着她似的——张末叶连他的影子都没抓到,直到一场连绵数日的大雨降下。
据说绵延的雨势阻断了公路,间接影响了地下拳击场的生意,石柏便也跟着闲在家里长蘑菇。
机会得来不易,张末叶记得陈丰登的谆谆教诲,鼓足勇气去刷存在感,借着晨起“放风”的功夫,推销自己的厨艺:“柏哥,我做饭真的特别好吃!”
奈何,石柏充耳不闻,眼皮也不抬地吩咐陈五谷:“把她送回去。”
张末叶看着那张和石柏异曲同工之妙的棺材脸,心率就开始不齐,抬头就见顶着一脑袋喜羊羊卷毛的陈丰登冲自己挤眉弄眼。
她险些流失的勇气又回来一点。
身后就是已经给她关出了心理阴影的“小黑屋”,张末叶咬咬牙,豁出去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抱住石柏的胳膊:“柏柏、柏哥!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柏柏柏哥”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陈丰登是直接吓傻了。
张末叶暗暗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跟石柏对视:“让我试一次好不好?”
这种眼神,是她小时候跟爸妈撒娇时惯用的,很讲究技巧,且百试百灵。
不过,自从弟妹出生,她自认自己是个大姐姐,这项“绝技”已经多年没有使用,不知道还有没有杀伤力。
地下拳击场鱼龙混杂,带女人去助兴的大有人在,老大“留爷”更是热衷于声色犬马,石柏见识过的“场面”不少,可都觉得无聊。
如今,细瘦的雨丝从屋檐下钻进来,小姑娘嗓音软糯,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盈盈地盛满星光,带了点依赖的意味,天真又璀璨,他竟有一瞬的失神。
石柏喉咙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