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白一目十行看过,最后落在最下面龙飞凤舞的落款上,狠狠地把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他在原地踱步了几步,眉目间视线锐不可挡。
毫无疑问,这封信是亚历克斯发出的。信中表示,他不仅在江北堤坝上安了炸药,还在蓉城各处要害都弄了东西,若是谢洛白不答应他的条件,他会隔一个小时给他一个惊喜,如果继续冥顽不灵,他不介意让全城百姓和蓉城一起陪葬。
如今蓉城百姓都被转移到了九蜒山上,亚历克斯要想狂言为真,除了在饮食中下毒,还有一个最高效的方法便是引发山火了……
谢洛白牙关紧咬,额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亚历克斯顶着救死扶伤的名头,实际上是披着人皮的撒旦!
亚历克斯的性命,谢洛白志在必得;然没有哪一刻,那种想要亲自结果对方的冲动如此强烈!
“重新设置城内布防,你带队去办,同时让沈参谋速去增援令文。至于亚历克斯,我亲手来取他的狗命!”
与此同时,一艘乌棚船在东湖湖面上划过长长的水痕,最终在高高的芦花丛中的停了下来,用黑夜和芦苇荡制作成的天然屏障,掩住了身形。
穆腾卷着裤脚走了进来,因为乌篷船船舱过于低矮,进来的时候,他只能猫腰弯曲大半个身子,他干脆在门边一床扔过来的铺盖上盘腿坐起,再伸手把脚边的廉价胭脂一干细物踢开。
注意到两米之外的亚历克斯皱了皱眉,穆腾笑了。
“穆某一介粗人,可没有爵士矜贵。在这里凑合一晚也是可以的,只是爵士今夜大概只能枯坐吹冷风了。”
这艘乌篷船,外表和停在码头上的其他一般无二,哪知内里却披红挂软,大抵是船主儿走得匆忙,女儿家香艳之物狼藉地散了满地,穆腾走南川闯北多年,一眼就认出这是暗娼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