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派的那个人,是他亲信中枪法一等一的好手,可那人非但没有得手,还被人从后面爆了头。小小的编译处处长竟有这样身手了得的保镖,这显然已经不正常。”
平静的语气,足能想象当时的紧张。
“那个保镖被你抓住了?他是保皇党?”
谢洛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这些天派人调查安潜农的底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于是派了几个得力干将暗中盯在安潜农周围,不想今日竟撞破了这件事。
“他的保镖被擒后,并没有暴露身份。反而是安潜农的话让我生出了怀疑。”
谢洛白顿了顿。
“他向我坦白,已经走了邵院长的关系,后面会到淮城行政院工作;并表示保护他的那位先生,因为曾经受过他母亲的恩惠,前来报恩,请我手下留情。”
溪草越发困惑。
在婚礼时,安潜农曾说过他的母亲做过阴师。这阴师俗称鬼媒,兴许帮过别人什么也不一定;至于去淮城行政院,安潜农在淮城做官多年,能请动邵兆年也没什么奇怪。
“姆妈说安潜农已经在活动关系调动工作,免得到时候两人结婚时,彼此尴尬。至于保镖,我更不明白,这和保皇党又有什么关联?”
谢洛白看着自己的小妻子,目中浮现挣扎,有些东西终究是要瞒不住了。
终于,他深深一叹。
“另一张龙脉图指向的是淮城行政院。”
溪草目光骤然发紧,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谢洛白,谢洛白与她对视,并没有逃避她的视线,就在谢洛白浑身紧绷,已然认命地接受小妻子的咆哮质问时,最终溪草的眼神渐渐软了下来。
“郑金花今天没有回来,我现在就给邵府打电话,你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你不生气?”
在溪草将要从椅上站起时,谢洛白一把拉住她,握得那样紧,生怕自己的小妻子又要跑掉。
溪草深深一叹,平静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生气。”
另一张龙脉图,便是润沁背上的纹绣图,起初溪草从苏和泰口中知晓时,万分伤心告知了谢洛白,还揣测废帝拓图之后,为了不破坏皮肤肌里,定让人在润沁的背上重新纹绣了另一张图盖之。
溪草恸哭润沁不幸遭遇时,万万没有想到谢洛白在枪毙了润沁后,竟让人把她尸体上的图弄了来。
说真的,这件事实在难以接受,哪怕溪草已经从妹妹死亡中解脱出来,却还是无法认同。
华夏人讲究死者为大,谢洛白这样的行为也太……
可联系废帝的自私,楼奉彰的伪善,溪草又庆幸龙脉图被谢洛白掌握。
这个国度经不起太多磨难,而润沁背脊上的龙脉图最终能为华夏解放带来助力,也算是为润沁赎罪了。
谢洛白的表情并没有轻松,他依旧紧紧握着溪草的手。
“至于那位保镖,若非安潜农提到他母亲的职业,我还没派人细查。这一查不要紧,居然发现她是钦天监监正宋启北的幺妹宋司南。”
在溪草诧异的眼神中,谢洛白继续。
“这样一看,安潜农蛰伏淮城绝非偶然;而他接近姆妈,更不可能是出于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