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初吻!她一直坚守珍藏的初吻,她曾幻想那发生在雨中的屋檐下,或是一望无际的花海中,对方必须是她所爱的人,可现在一切都破碎了,她的初吻,就被活阎王在医院的病床上,简单粗暴地葬送了。
她急怒攻心,卯足了力气想推开谢洛白,一时连肩上的伤痛都忘了。
谢洛白还未饕足,怎肯丢开手?他干脆捏住溪草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以便他轻吮品尝。
溪草挣扎不过,哭了起来,唇间发出含糊的呜呜声,泪水湿濡了脸庞,染在谢洛白脸上,让谢洛白起了怜惜之意,终于放开了她。
“姓谢的,我说过我不卖!你他娘的再这样!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溪草气到颤抖,连在市井里学的脏话都蹦了出来,她抄起枕头向谢洛白砸去,边哭边用力揩拭嘴唇。
偷香窃玉的旖旎感一扫而空,谢洛白很不满意她这种反应。
他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女人,对方却没有想象中的娇羞迷离,却和个被歹徒强@暴的贞洁烈妇一样,嫌弃、愤怒、寻死觅活。
连她这条命都是他的,就是真想尝一尝她的滋味,难道她能反抗?
谢洛白不是不能这么做,只是不想这么做。
“别哭了!”
溪草不理会,她的哭声实在太嘹亮了,以至于守在门口的士兵以为里头遇袭了,连忙破门而入,结果只看到小姑娘单手抡起枕头砸他们的司令大人,几乎惊呆了。
被谢洛白杀人的目光一扫,士兵连忙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谢洛白抬手抢下枕头,凑过来吓唬她。
“再哭一声,我就用刚才那法子堵上你的嘴!”
溪草身子一抖,马上咬牙将呼之欲出的哭声憋住,那可怜的小模样让谢洛白忍不住想笑,他心情好了几分,看来小家伙吃硬不吃软。
“哭什么,亏你还是流莺巷出来的,连这么点都受不住?忘了当初是怎么跪着求我饶你的?再闹我可就翻脸了!”
溪草的脸色果然白了几分,大仇未报,她很怕死,谢洛白近来越来越纵容她,以至于她差点忘了这是个什么角色,在他面前,她没资格矫情,更没资格谈尊严节操。
就算哪天谢洛白真的把她推倒在床,她也只能忍受。
她一无所有,早已不是什么高贵的润龄格格了,在这乱世中,弱者只配做强者的口中餐。
认清现实,溪草的神情变得麻木而凄凉,让谢洛白有点扎心,好像有些矫枉过正了……
“你叫什么名字?”
话问出口,谢洛白又强调。
“我指的是真名,不是你在庆园春用的那个,不许说谎!”
溪草奇怪,从燕京到雍州,都快两个月了,姓谢的突然想知道她的名字干什么?要调查她的背景?
“溪草,就是小溪里的水草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