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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张公子,你的脸怎么了?”
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亦不知是本该耕耘的白日或是应该安然入眠的夜晚,当张凤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休息时候,但见黄莺正于池塘一池死水当中搓洗衣裳。
地下城不分白昼黑夜,许多店铺不过只是遵循着累了便关门歇息,歇息够了便开门做生意的定律,如同大乐坊这等一年四季十二个时辰灯火通明的毕竟不多,大乐坊下人分两班劳作,正是该黄莺百灵休息的时候。
张凤府捂着鼻青脸肿差点没掉一颗牙齿的脸蛋讪讪一笑。
“如果我说我是从楼梯上跌倒的你肯定不信,所以我还是不说的好。”
“讨厌,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不过二十年龄却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黄莺迅速去房间拿出来百花谷弟子行走江湖的必备金疮药小心翼翼为张凤府处理着脸上被叶白荷亲自招呼无数疾风骤雨拳头的脸蛋,心疼不已。
“你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还手啊。”
“我倒是想。”
张凤府躺在床上胸中抑郁难解,最终只是长舒出了一口气。
“我若是真那样做了,只怕现在已经被曹蛮扫地出门,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也全都泡汤了,男子汉大丈夫,忍忍很快便会过去。”
黄莺越擦拭那些乌青的皮肤越是心中火冒三丈,干脆咬牙切齿道。
“这是什么神宫传人啊?怎的如此出手狠辣?这还是女人该有的样子吗?”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女人该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应该……”
正欲接下话的黄莺却见张凤府并未开口,愣神那么一刹那才猛然回过头,但见身后一张绝对足以让天上星辰都黯然失色的脸正站在门口,一双玉手缠绕着从耳尖垂下来的发丝,一条淡青色长裙长短适中,却不知裙摆蹭到了什么地方的淤泥,沾染上了不少,如此非但不曾让这天上明月美中不足,反而让其身上沾染几分烟火。
好美。
黄莺自行惭秽,几乎下意识便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不过一想起这张脸便是面前张公子脸上伤痕的始作俑者,也不知黄莺是哪里来的勇气道:“女子本该温婉贤淑,就算是见过杀戮的江湖女子也不应该如此蛮横才对,人张公子好心好意伺候你,怎的你如此凶狠?莫非……莫非真以为神宫弟子便能为所欲为?”
最后那么一句话说的连黄莺自己都差点听不见,因为她虽嘴上不忿,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神宫传人的确有这个资格在江湖为所欲为。
“怎么?心疼了?姑娘,本姑娘见过不少胆子大的女子,不过如同你这般护犊情深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说罢,叶白荷挽弄着青丝款款而去,黄莺毫不犹豫拦在床上张凤府的身前。
“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
叶白荷再度难得的一笑,虽无梨涡,那张脸的笑容却充满迷幻,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别……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人了,”
黄莺几乎忘记了作为江湖女子,遇见危险叫救命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初出江湖的那些小女子身上,而事实上她也的的确确是才出江湖。
张凤府怕接着如
此下去恐怕叶白荷这妖女真不知又会弄出什么花样来,忙起身拦在黄莺身前,强有力的手臂将黄莺温柔的搂至一旁,四眼相对,呼吸灼热,如此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到底只不过是呼吸之间而已。
黄莺羞怯,意犹未尽,又觉得脸颊滚烫。
张凤府淡定,从容,仿佛只是做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一般。
“没事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