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诸多有灵，此人生来大智，又有大机缘加身，难怪能窃取一界气运。”

千玥只觉这位神通诡秘，言谈却还算明朗的人鱼姬，忽然就玄乎起来，一瞬间变得神神秘秘。

事关金樽界，她忍不住有些焦急，遂追问道，“晚辈愚钝，还望前辈直言。”

红笙笑睨她一眼，缓缓道，“尔等修士只知天道制衡万物，却不晓得天道之外，仍有欺天之物。”

“欺天之物？”这东西乍一听令人难以置信，但千玥两世入道，仙魔都混了个遍，反而容易接受。

“嗯，金樽界的气运被人盗取，使得该界法则失了完整。长此以往，那半个金樽界终会为天道所弃，沦为废界。”

“怎么又是废界？！”饶是她自诩稳重，但这前后飞来两个废界，也叫她心塞难言。

红笙捂嘴轻笑，说不尽的风流，“便是你这般的气运，才好去做那件事。”

“什么事？”千玥心下莫名防备，又带着点无力之感。

总觉得这人鱼姬什么都算尽了，自己在她面前是翻不出浪花来的。

“且不急。”红笙继续磨着她的脾气，连语调都没变半分，“你可打算过将那边的人带到此界来？”

千玥想了想，这原不过是和青羡商议时，提起的简陋法子。

若真是如此作为，杨氏倒是能求得生机，可剩下的修士乃至一界凡人，终将与生花界一样，沦为一片灰色。

每每想到那日见到的画面，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很。

唉，到底是做了仙修，又被强行炼化一颗舍利子，竟然生生长出一颗佛祖心肠来。

她心下自我唾弃，嘴上却答，“并非一劳永逸的法子，让万千无辜生灵为一己之私陪葬，便是邪修里也挑不出这样狠心的来。”

她这句话可不是为邪修正名，这世间入邪道的人，多少迫于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为了追求实力，手上染些无辜的鲜血，可要以一界生灵为祭，博览群书的千玥表示从未见过。

红笙颇为复杂地看她一眼，静默半晌终道，“难怪……”

“难怪什么？”

她笑着摇摇头，“你这般想便是对的，若想回到金樽界并非什么难事，可要阻断气运流失，使得天道重回正轨，却必须得拿到一样东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