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心下笑了笑,面上却布满惊诧,“怎么?指挥使大人竟是不知?下官奉命排查,事涉捏造、传播流言的一干人等,皆已被拿下控制。据人证物证各种迹象显示,能一言撬起朝野动静的林秉章大人有莫大嫌疑。廖大人,此事性质可是极为严重啊。”
廖开眸子一缩,竟是如此!竟是真查到问题了?
程知不管廖开反应,径自把脸一扳,神色突然严肃,“廖指挥使,林御史你不能带走。”
“……你说什么?”
“廖指挥使,你方才说案情正在调查,下官窃以为,依指挥使目前掌握的情况,东厂较之锦衣卫,在此案进度上,是深入进行与初初起步的区别。下官以为,将林御史交由东厂更为适宜。”
“……”
“当然,下官明白大人一片拳拳之心。那不若大人同下官一同前往东厂,去瞧瞧最新进展?”
“……巧言令色!”廖开脸色铁青,半晌憋出一句。
“本官不与你多废话,我锦衣卫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质唤。林秉章,我今个儿一定要带走。”
“廖指挥使执意如此?都是自己人,谁带走不都一样么?”
“都一样?那你还不让开?”
“朝廷大案,攸关国祚,陛下限期彻查,可容不得下头误事。”程知原句奉还,“兹事体大,下官不敢大意。”
“……你?!”廖开一口气噎着,差点没气个倒仰。
猛地翻了个白眼,“你让不让开?”手抚上刀柄,周身气势一放。
程知眉目不动,心下却不禁想起初到那日。比起原大督主那种内敛却无法让人忽略的危险,眼前的廖开可是差远了。
“指挥使大人这是准备对下官动手么?下官隶属东厂,要有处置自有东厂提督,无需廖指挥使代劳。”
拿原朝来压我?廖开听这话里挑衅,火气更是噌噌直冒。勉强压下拔刀劈过去的念头,扯了扯嘴角,“本官只是在警告顾大人,本官要将人犯带走,你若是妨碍本官公务,伤着碰着了哪里,可别赖上本官。”
廖开还不想往死里得罪原朝,主动和一小辈动手也失了身份。冷哼一声,抬步便走。
程知反应更快,见他耐性告罄,打算硬来,便发出了最后一问。
“指挥使行事,全然不占一个理字。你不顾大局,执意以权位相压,便不怕事情有失陛下怪罪么?”
讲理?廖开一下子面色古怪,随即又听到对方搬出皇帝,心下嗤笑。皇帝?那可是最不会有意见的一个。
“陛下圣明,何者在理,陛下自有圣断,缘何会怪罪本官?”
“大人有所依仗,原是有圣意在身。那下官自当领命。”说罢让至一旁。
“……”这和圣意有什么关系?廖开心里隐约泛起一抹怪异感,只是瞧着程知退开,只当人服了软,也没多想。
廖开达到目的,便押人离去。只留了一队人马包围林府,在外间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