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是会软,辰安抑制住起伏的胸口,尽量放慢语速:“妈,你不该让得得卷入旧日的恩怨。”
“是晏文秀自己要去找她女儿的,与我不相干。你质问错人了。”
母亲的对答如流,辰安并不感意外。他瞧了瞧一旁置身事外的父亲,上前躬身敬了一杯茶,然后掏出准备好的东西,说:“爸,除了我买给得得的那间小房子外,这里是我所有的资产,请您二老一并收回。那房子就当我为晨启效力十年的报酬吧。请你们高抬贵手,别打那房子的主意。”
方成军啜了口茶,波澜不惊地说:“辰安那,先不说我和你妈都还没老,就算我们干不动了,我们也可以聘请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所以,即便你交出管理大权,公司也能照样运转。你拿这个,威胁不到我们。”
“你爸说的也正是我要说的。”王隽美镊起茶碗,向辰安脚下泼了一泡渣水,“辰安,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事,对于我和你爸,根本构不成威胁。”
“妈,我从始至终也没打算拿这些威胁你们。但如果你敢再让得得多知道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公司是可以照常运转,但这个家未必。”说完,辰安转身走到堂门前,握着门把,最后说道:“妈,这才是威胁!”
堂门被打开,又迅即被关上,一纵即逝的白光带走了辰安。
而此时,方成军仍闲默地填茶独饮。
“成军,你儿子要为了一个女人,打算不认我们了,你怎么还有心摆弄你的破茶具呀。”王隽美气急败坏地嚣吵着。见方成军继续熟视无睹,她上前抓住方成军喝茶的手,大力摇晃。
方成军换了只手,慢慢吹开茶碗中的叶子,仍旧细细品茶,一言记不发。
王隽美端起茶具,砸在地上。
瞬即,瓷花遍地。
方成军躲开妻子的扯拽,矍铄屹立于窗前。“王隽美,这回你气顺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他不介意再助她一臂之力。
王隽美动作倏然缓了下来,丈夫从未指名道姓的跟她讲过话,如今只因她摔了一套茶具吗?“成军,你这样说话让我感觉好陌生?”王隽美含糊不清地说。
“是你做的事儿,先让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