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静这时才精神一振:“呐,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了。”
韩卓斩钉截铁:“那当然。”两人相视而笑。
之后韩卓又把七宝玲珑塔现在在帝陵山的情况告诉闾丘静,闾丘静大手一拍:“这事你作主吧,我要赶紧修炼了。”
韩卓莞尔一笑,便和闾丘静告别,只在昆仑停留了一天,便转身回苏省去了。
闾丘静默默看着他离开,心里嘻嘻直笑:“九幽离不开紫冰,就把它留在这里好了,我这点小伤算什么,反正境界都已经这么高了,再调理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哈哈。”
……
一个月后,昆仑万年雪山之颠,一行人静静的在上面行走着,他们有的衣着单薄,有的甚至还穿着短袖衬衫,漫天飞雪落在肌肤上,凝而不化。
山顶上的可视度极差,这一条长龙从头往后,望不到底,只是每个人一路走来,脸上呆板呆滞的神情,竟随着攀登环境的恶化,越来越欣喜激动,似乎飘流许久的人回到故土一样,眼中甚至流出激动的泪水,落在地上,和雪一道凝成冰花。
他们大多是有些阅历的中年人,而领头的却是一袭青衣的年轻人,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神色肃冷,目光坚毅,在一块巨岩上停了下来,眼中默然望着远方。
他身后两个走上前来,覆满冰霜的脸上颤抖了一下,嘴里不断的喃喃自语:“不冻泉,那里是不冻泉,我们到家了,我们终于回家了,尊座,我们终于回家了。”
年轻人的眼中却没有半分喜悦,突然回头问:“向慈……和其他部众的事情,你们怪我么?”
那两个中年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个说:“只是形势所迫,那些人也是没有办法,才走了不归路,同样,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受到尊座的惩治,也只能是他们咎由自取了。”
年轻人叹了一声:“我闾丘白自诩做人一向光明磊落,行事也公正严明,只有这一件事,不知到底是对是错。”
那两人更是好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尊座?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谈上您的对与错啊。”
闾丘白挥了挥手:“唉,你们不明白。”
他心里知道,自己从小飘流野外,来到昆仑,其实就是跟简佑臣演得一场苦肉戏,而“天脉”只是遇到紫冰以后,无心插柳之作。
没想到给他们带来这样的境遇,先是当作异族被中央清剿,好不容易逃到江州化整为零,又发生向慈带领的叛乱行为,现在回到昆仑,也只带回来剩余部众的一半……
“下山吧。”闾丘白默默说了一句,既然无从说明,以后还是好好把他们带入正途吧。
……
一行人颠簸着回到紫冰溶洞,闾丘静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哥哥,你终于来了。”
“小静。”
那些饥渴的天脉部众如同久旱逢甘露,早就忍耐不住,纷纷就地盘坐下来,调理气机。
“我们上去聊聊吧。”安全把部众送回了“家”,闾丘白也不用和他们一样徒步行走了,拉着闾丘静运起罡气,向溶洞外急驰,一银一紫两道流光,在溶洞内瞬间闪没。
来到不冻泉旁,闾丘白就地舀起来喝了一口,回头冲闾丘静咧嘴一笑:“味道没变。”
闾丘静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这么多年,你就是喝得这个啊。”
“也不一定,还有雪水,地下水,换着花样呢。”
闾丘静心里一酸,嘴巴鼓着说:“哥哥,你这么多年在这里,受了多少苦。”
闾丘白“哈哈”一笑:“一开始是觉得挺苦的,不过后来嘛,别人想跟我换,我都不干,毕竟下面藏着这么大一个宝贝呢,再后来人也越来越多,也不那么寂寞了。”
闾丘静点了点头:“不过,这个地方还是知道得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