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道:“大哥是怎么想到的?”
任以诚道:“还记得山门口那些守卫的尸体么?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
刚才我终究想通了,问题就在于他们的尸体的方向,几乎全都是朝向里边的。
这说明杀死他们的人,是从里边出来的,若是外敌入侵,绝不可能是这个方向。”
林诗音犹疑道:“这是否太牵强了些?”
任以诚道:“还有铁臣的表情,若是四长老突施偷袭,那就解释得通了。
他当然想不到,共事多年的人,竟然会暗算自己。
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以四长老的武功,是勉强能造成那种死因的。”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就是在咱们进来之前,密道里是干净的,完全没有触发过机关的迹象。
外人能找到那暗门就已是不易,又怎么可能再轻易躲过那重重机关。
这只可能是魔教内部的人所为,而且,那密室藏得那般隐秘,就算是魔教中人,知道的怕也不会很多。”
林诗音蹙眉道:“如果真如大哥所言,那四长老图的是什么呢?”
任以诚双手一摊,满不在乎道:“鬼知道呦!反正也跟咱们没关系,他爱干嘛就干嘛。”
乘兴而来,岂料竟要败兴而归。
任以诚念着花重锦到底也是一代宗师,自己还学了人家的刀法,便在临走之前,将他入土为安,免受曝尸之罪。
站在自己亲手刻的墓碑前,任以诚不禁有些感慨。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堂堂魔教教主,一世枭雄,最后却死于自家人之手。
着实可怜!可悲!又可叹!”
曾经辉煌无比的魔教总坛,随着两人的离去,终于变成了一片死地。
直到半个月后。
花白凤才带着两个武功被废的妹妹,风尘仆仆,星夜兼程的赶了回来。
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在外的教众回山。
又过了数日。
森冷碧绿的大殿里,再次有了人气。
花白凤面露悲色,端坐在教主宝座上,冷冷道:“凶手是谁?”
“是任以诚。”
说话之人站在最前列,三十多岁的年纪,赫然竟是四长老。
花白凤闻言,杏目圆睁,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色,从脸上一闪而过。
她沉声道:“四长老是如何躲过此劫的?”
四长老悲声道:“事发之日,属下碰巧下山办事,这才侥幸逃得一命。
消息是当时教中的兄弟,拼死用黑鸽传送出来的。”
花白凤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良久,方才再次开口道:“传令下去,自今日起,本教闭门封山,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出山。”
四长老惊道:“这……这是为何?教主的大仇还等着咱们去报,还请大公主三思。”
花白凤惨笑道:“报仇?对手是什么人?武功盖世的刀神,咱们拿什么去报仇?”
“……”四长老当即怔住,被问得哑口无言。
花白凤挥了挥手,索然道:“都散了吧,大家休养生息,报仇之事,咱们日后在从长计议。”
教众散去后,三位公主一同来到了花重锦的坟前。
夏雨雪突然问道:“大姐,你是否还放不下他,所以才下了那道命令?”
花白凤淡淡道:“我们的确暂时没能力报仇,事实如此而已。”
夏雨雪自顾自道:“难道你不相信四长老的话吗?”
花白凤幽幽一叹,问道:“如果是你,在杀了人后还会给那人入土立碑吗?”
三公主疑惑道:“大姐怎知安葬教主的人是任以诚?”
花白凤轻抚着面前石碑上的刻字,缓缓说道:“我认得他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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