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诚突然笑了。
这个时候他本不该笑的,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花白凤见状,感到不解的同时,更有些心慌意乱。
她宁可任以诚狠狠地骂自己一顿,只因会骂人说明对方生气了,会生气说明对方在乎自己。
可任以诚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在说,自己连让他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对方的漠视,远远要比仇恨更让人绝望。
花白凤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
这世上几乎没有比这更悲哀,更可笑的事情了!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生气吗?”夏雨雪同样不解。
任以诚轻叹道:“我是在笑我自己,我本来的确是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这机会岂非正是我给你们的?
现在落得这般下场,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自负,男子汉大丈夫,总要输得起才是。”
他望着花白凤,由衷道:“大公主的手段实在高明的很,小弟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花白凤苦涩一笑道:“能听到这番话,我本应该很高兴的,但是我却现在半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忽然神情一肃,正色道:“但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要跟你解释,我对你的心意,绝没有半分虚假。
不然的话,就叫我花白凤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任以诚哂笑道:“大公主是否入戏太深了?”
他已不敢再轻易相信花白凤了。
不得不承认,就在刚才那一瞬之间,他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但很快,现实就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巴掌,将他给打醒了。
花白凤不由悲从中来,眼眶泛红,泫然欲泣。
她哀怨道:“你当真一点也感受不到么?
更何况,像你这般聪明的人,我说得若不是真心话,又焉能骗得了你?”
任以诚呵呵一笑,道:“大公主谬赞了,小弟一点儿也不聪明。”
他转头看向夏雨雪,叹息道:“至少,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瞒过我的摄心术的?”
夏雨雪道:“姐夫想必知道,魔教中有一门叫‘勾魂摄心大法’的武功?”
任以诚道:“有过耳闻。”
夏雨雪盈盈笑道:“小妹不才,自幼精修此功,到如今总算是小有所成。
我非但可以催眠别人,更可以用这门武功催眠自己。
所以,其实在今天下午之前,我都还是夏雨雪,直到帮大姐上药的时候,才将催眠解开。”
任以诚惊疑道:“这么说,你是有备而来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摄心术?
除了诗音之外,知道我会这门武功的人全都死了,你们不可能知道的!”
夏雨雪道:“姐夫可还记得班察巴那这个人?”
任以诚道:“当然,此人乃是贵教四大天王之一的爱欲天王。”
他撇了撇嘴,道:“那个……你能不能换一个称呼?”
夏雨雪从善如流,微笑道:“此人也曾修习过‘勾魂摄心大法’,并且最喜以此功暗施偷袭。
公子和他交手之时,想必已有所体会,可他虽然用过这门武功,最后却还是死在了公子的手里。
所以大姐便猜测,你很可能有克制这种武功的法门,甚至是通晓这种武功,且造诣不浅。”
任以诚不由诧异的将目光挪回到了花白凤的身上,问道:“就凭这么点细枝末节,你便如此大费周章?”
花白凤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纵然我猜错了也无妨,这样只会让她更容易取得你的信任。”
任以诚赞叹道:“如此缜密的心思,我倒是输的不冤!”
他又问道:“既然四公主当时还是夏雨雪,那她自然也无法给你通风报信,你后来又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