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任以诚传给他的虎鹤双形拳。
庞太师只觉手中一松,随即便发现,短剑已落在了包拯的手中。
庞太师虽惊不慌,讶异道:“老夫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通武艺!”
包拯淡然道:“初入门径,不值一提,让太师见笑了。”
庞太师哂笑道:“你若是以为这样就可以免于一死,那就未免太天真了。”
他话音一落,凉亭外登时出现一队足有数十人的官兵,手中长枪尽数指向了包拯。
同时,凉亭中陡然一道人影闪现。
来人身形削瘦,怀抱长剑,唇上留着一抹胡须,神情冷然,凌厉的目光似剑锋般刺向包拯。
“这位想必就是封一寒先生吧。
在下曾听阿诚提起过,说先生剑法精绝,是当今世上少有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包拯微微一笑,完全不受对方目光压迫。
他这份处变不惊,无惧生死的心态,于武学上其实是一种极高的境界。
封一寒冷冷道:“那你该当明白,凭你的武功,今日你绝无生还之理。
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莫要辜负了太师的一番盛情。”
“包拯当然不是先生的对手,但在包拯的心中,真相只有一个,无论是名利,权势,还是生死,难移此志!”
“不识抬举!”
封一寒冷哼一声,右手缓缓向剑柄握去。
金属摩擦声中,长剑寸寸离鞘。
突然。
就在封一寒眼中杀机大盛之际,一阵悠扬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清越嘹然的曲调,夹杂宏大内力,响遏行云。
原本平静的湖面波澜顿生,层层涟漪中,沉鳞竞跃。
“淡烟疏雨曲。”包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心知救兵已到。
凉亭外,一众官兵没有内功护身,笛声笼罩下,无不心神摇曳,头晕脑胀,呼吸不畅,在兵器坠地的连绵声响中,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
封一寒神色剧变,连忙将自身内力输送到同样站立不稳的庞太师体内。
“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庞太师脸色难看道。
“是他!”
封一寒抬头看去,神色凝重。
只见远处的屋顶之上,任以诚颀长挺拔的身姿昂然而立,墨色长笛横吹,丰神如玉,势若渊海。
笛声三弄。
凉亭外的数十名官兵,难以承受笛声之威,仰躺一片,遍地哀嚎。
“庞太师,包拯绝非贪生怕死,但却依旧要劝您三思。
否则的话,太师府恐有血光之灾,鸡犬难留,此亦非包拯所愿。”
庞太师闻言,脸色阴沉,一时默然不语。
此时,笛声停歇。
任以诚负手于背,站在屋顶也不下去,静待庞太师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