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兴准备接过晓晓手里的行李,晓晓侧身让开了,军军牵着她的衣角,晓晓拎着行李。张家兴看着这样的晓晓束手无策,他不知道该怎样的靠近这对母子。他弯下腰,半蹲着逗军军,“军军,我是爸爸。”
军军歪着头看了半天,才说道,“你不是,我爸爸在很远的地方打坏人,是个英雄,你不是。”小孩子的心灵是最敏感的,他看见妈妈对这个人的不喜,他能感觉到。妈妈不喜欢的,军军也不喜欢。
“军军,我真是爸爸呀。”张家兴不断的释放自己的善意和亲切,可军军就是不承认他。
母子俩的排斥,让张家兴难堪到极点,他没有想到自己讨厌的媳妇,如今也讨厌他儿子不认识他。门卫大叔和同事,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们对张家兴心里有了别的思索。没想到厂里有名的能干人,在家里也是这么不近人情,媳妇和儿子好像都不喜欢他。
张家兴的人设在两个两位门卫大叔的心里崩塌。
张家兴拗不过晓晓,带着她和儿子去了招待所。晓晓有张家兴的面子要了一间带厕所的套间。有一个小客厅。她想让军军有个小地方可以活动。张家兴要付钱,晓晓没让,抢着自己付钱,都要离婚了,她可不想有什么金钱牵扯。
“儿子,进去房间里面一个人玩会儿行吗?妈妈有事做。”
“好吧,妈妈你快点。”军军进去的时候还看了张家兴一眼。
晓晓和张家兴坐在客厅里,“张家兴,我这次来不是看你的,我上次给你寄的信,你收到了吧?你是怎么想的,怎么不给我回信,村里一直在秋收,我也没有时间来,这下给耽搁下来一段时间,要是你同意的话,咱们俩在厂里开个证明信,证明你我自愿脱离夫妻关系就好,也没有离婚证这个事。我再到村里开张证明就行。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金钱纠葛,这个婚好离的很。你放心属于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放在张家了,我没动你的,这些年我们母子也没有用你一分钱。结婚后你走的时候给了我十块钱,我也还你,儿子你也没时间管,就归我,等他大了,想认你我也不管,只要你以后方便我也不阻止儿子认你。”晓晓说完,看着张家兴。
张家兴明白过来,晓晓是真的找他离婚来的。他心里有些恐慌,有些不安。
“晓晓,我没说要离婚啊!”张家兴不明白晓晓为什么要离婚,他们都结婚了。还离婚干嘛,在他们乡下,一个女人如果离婚,可是很多闲言碎语的。
“是,你是没说过离婚,可我不想和你过下了。我不想看到你们家的人,更不想看到你。你心里有人,我也知道,结婚的第一天晚上我就知道,我现在放你自由,免得我们两相看生厌。离婚后,如果你的心上人,还没有结婚,你还可以娶她回家这不好吗?我成全你。”晓晓没有嘲讽,只是平静的说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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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你怎么知道的?”张家兴有点难堪,有点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一直都知道他的秘密。
“你醉酒后,自己说的。”
张家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妻子,眼里是迷茫和挫败。
“张家兴,我来和你谈的是咱两离婚的事,至于你的心上人还是谈完在想吧!”
“晓晓,离婚后,你一个人咋办,没有男人照顾你。”
“这几年我也没有男人照顾我,我一样活的好好的,相反和你离婚后,我可以活的更好,在你家我像一头老黄牛一样,一天转个不停,伺候你们张家的大大小小,还要和一个成年男人一样下地挣工分,挣一个成年男人一样的满工分,为此我付出了大半条命,说起来,我也算对的起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累赘,不能干重活,还要好好的将养身体,你们家就受不了了,立马分家,这些你也知道了吧!除了一套做事的破农具和一套粗瓷碗,什么也没有分到,钱是一分也没见着。你要每年孝敬你爹娘四十块钱,你哥他们一年二十。我自己新盖了房子,以后是留给军军的,等你回去以后,那一套农具和碗,你也拿回你家吧!这是你们张家的东西。”
张家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一个身板弱小的十六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他为自己做的事感到愧疚,可他不知道愧疚对于晓晓来说,是过去式。晓晓现在只想摆脱这一切,开始崭新生活。
“晓晓,离婚不是儿戏,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了,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我一定要离婚。”晓晓坚定的说。
“晓晓,你让我再想想吧!”
原主一结婚就怀孕了,这在农村算幸运的。她和别人不同,丈夫常年不在家,想怀孕比别的已婚妇女可困难的多。
十月瓜熟蒂落,晓晓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三年来在婆家可没有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是哪个发瘟的蠢货,吃锅里的土豆。这是老娘留给香香的午饭,让老娘找到有你们受的,看老娘咋收拾你们一个个的。”婆婆刘翠在院子里大骂家里的三个儿媳,现在干旱已经冒头,家里的吃食也不多。前几年村里搞了集体大食堂,到今年春上就因为没有粮食停止了,收走粮食和锅之类的也没有还回来,搞得村里私底下怨声载道。
还是晓晓的老公在很远的城市里面上班,是一名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在国营的机械厂做工人,找工友们换了几十张工业券,才买了一口锅回来做饭。
晓晓是阴差阳错嫁给张家兴的,张家兴心里有别的人。一直对晓晓不咋地,连信也不单独给她写。寄钱也从来都是寄给婆婆刘翠。结婚三年除了张家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十元钱。这三年张家兴几乎都忘了家里有这么一个人。
晓晓性子柔弱,因丈夫的不待见,也不敢在婆家大声说话,大嫂和二嫂都是两个泼辣货,经常把家务活推给晓晓。
前几天晓晓一直高强度的劳作,回家还要一个人做完家里的家务活,吃的由是最少的,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村里的赤脚医生看了连连摇头。好好的一个女娃子,嫁进老张家不过两年,就把身体累垮成这样。
这老张家也太不厚道,他故意把病情往死里说,“大嫂子,你这个小儿媳,怕是不成了,这身子骨也太劳累过度,一个壮汉子也没有你小儿媳这样的承受能力吧!现在就看她的招化,能不能好起来,好了以后,也要好好的修养几年,要不你们张家;就等着给这孩子收尸吧!……。”赤脚医生秦志刚的话刚说完,张家的大家长张大柱恶狠狠的瞪了家里的几个女人几眼。
“志刚兄弟,你看看今天这事还真是麻烦你给开点什么药。”张大柱看着秦志刚都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