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穿着半旧的花羊绒呢子衣服，头上摸的光亮。

看见一后生拧着大包小包的水果糕点站在那，又感觉不认识。

“小伙子，你找谁？你是来找我平儿孙儿的吗？”

边问边把卓峰让进屋里。

卓峰忙把水果糕点放在桌子上，转身对老人说。

“老奶奶，您能看见了？您听我的声音，我是前几晚上路过您家门前，你错把我当成你孙儿的那小伙。”

老奶奶上下打量卓峰，听了卓峰的声音，仔细的回想。

“哇，原来就是你啊，小伙子，你帮老奶奶治好了眼睛，我老人家还没来的及谢谢你呢。这几天我四处找人打听着你，你今天就上门了。小伙子，你真是好人啊。你帮我医好眼睛，这叫我怎感谢你呢。”

“老奶奶，您太客气了。我只是用我的能力帮你调理了一下，也算不上医好您的眼睛，只是能看到四五米远的距离。”

“你让我这老太婆，只能看到一米的距离就行。够了够了，已经够了。我那平儿孙儿再回来。我也就能看到他的模样了，已经很满足了。”

老人握紧卓峰的手，呵护在手心，眼睛闪现着泪花。

“您说的您那平儿孙儿，每年都过年时来看您，而今年又没来是怎回事？”

卓峰问道。

老人低下头想了想，抬头说道。

“那还是十年前左右，我正在出摊给别人缝补衣服。那天，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一直站在我的摊边，从早到晚都没有走。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位顾客带来的小孩，就没有太注意。到晚上我收摊时，那小男孩还在那。

我就给领回了家里，给他做鸡蛋面条吃。然后那孩子说，他父母经常吵架，摔家里的东西，他不想回家。但他不说他的家在哪。

就这样，我一边出摊，一边逢人打听有关这孩子的消息。转眼就这样过了十来天，直到一位女子带着派出所的警察来到我面前。

临走时，我塞了一双做好的小布鞋给那孩子。过了一个月，那男孩又跑来了，说喜欢和奶奶在一起，想穿奶奶做的布鞋，吃奶奶做的面。

这样，我就和那孩子约好，只要他想吃奶奶做的面了，想穿奶奶做的布鞋了就可以来找我。

我当然知道我给他做的鞋，都被他妈妈扔了。但我还是有空就为那孩子做鞋。

人老了就想有个说话的伴，这孩子经常来找我，看我。慢慢我们就有了感情，比亲奶孙都亲。

慢慢那孩子长大了，要专心学习了，来的次数就少了。变成两月一次，半年一次，再就是一年一次了。

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使了，就越盼那孩子来看我。

眼瞧都要年三十了，每晚就一边做鞋垫，做鞋子，一边等那孩子。

结果那天听到门口有响声，就把你错当成他了。”

“这样，老奶奶，您还是把我错当成您那平儿孙儿，今天我来接您去我家团年怎样？”

卓峰想了想，把这个想法告诉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