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午后。
匈奴大营,布儿只斤毡帐内。
“禀大王,敌军运粮队困在四十里外。
需人力开路,方能将粮草运到。”
一个匈奴打扮的斥候,作揖施礼道。
“人力开路?”
“亏他关羽想的出来。”
“莫非,粮草不济是真的?”
“未必,小心有诈!”
帐内四位将领闻言,纷纷表明态度。
匈奴斥候接着又说:“昨日因为斩杀我方族人一事,韩当不敌关羽。可今日,韩当因关羽给我族人吃饭一事,再度引发争吵。
重点,韩当与乌桓首领果木勒,似乎存在很深的矛盾。
最终,果木勒让我族人去开路,继续享用粮食,方可不被杀死。”
“竟有此事?”
“韩当,当真可恶!”
“关羽的态度,大王怎么看?”
当即,四人齐齐看向布儿只斤。
布儿只斤不等回应,那匈奴斥候补充道:“关羽说,不虐待俘虏是为遵循刘夜的主张。”
“胡言乱语,他刘夜只会滥杀无辜!”
“没错,我们四万族人,便是死在刘夜之手!”
“诸位,有一件事,小的不知是否当讲?”斥候道。
“说。”布儿只斤道。
斥候会意,道:“昨日,那韩当曾说,杀害我们四万族人之人,并非刘夜,而是乌桓阿尔斯楞,此人意图借助我匈奴之手,除掉刘夜!”
“这你也要汇报?明显有诈!”
“他韩当,意图挑起我们与乌桓的矛盾。”
“倘若是真,刘夜岂不坐收渔利?”
“这韩当,可恶程度不比刘夜少!”
“且慢!”布儿只斤打断,“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
“大王意思是……”
“别忘了,阿尔斯楞之子,死在特木伦手中。”
“这……请恕末将不懂。”
“刘夜杀了艾彦与特木伦父子,阿尔斯楞理应感激才对。”
“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阿尔斯楞与刘夜的话,皆不可信!”
“此事应从长计议,我这就汇报大王。”
布儿只斤神情凝重,起身走出毡帐。
………………
时间飞逝。
转眼过去两天。
这一天午后,布儿只斤愁眉紧锁,在毡帐内来回踱步。
忽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自帐外传来。
很快,一身匈奴人打扮的斥候,步入帐内。
“大王,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布儿只斤稳住脚步,转身看向对方。
“回大王,敌将韩当,杀人了!”
“杀人?”
“是,他、他开始杀我们的族人。”
“他们的粮草还未送到?”
“回大王,敌军粮草已抵达二十里外,碍于天气恶劣,我们的族人皆被冻伤。
韩当以贻误军机为由,杀了一千族人,这会儿已将尸体运回答应,已然开始、开始……”
“开始什么?”
“开始烧水,意图将族人……清水下锅。”
一千族人!
清水下锅!
“韩当!!”
布儿只斤瞬间暴怒,飞起一脚将斥候踹翻在地。
不等斥候喊痛,布儿只斤追问,“关羽可有阻止?”
“连续两日,关羽、果木勒负责清雪开道,皆染有风寒,敌营现由韩当全权负责。”
“韩当!可恶!可恶!!!”
布儿只斤怒极,拔-出腰刀接连在帐内走动。
斥候见状,再次补充道:“韩当还说,迟一日不能开通道路,他要再杀一千族人,直到杀光为止。”
布儿只斤闻言,愤怒至极。
咔嚓!!
战刀挥下,半丈长的几案被砍做两半。
“来人,去将他们四个叫来。”
“是,大王!”
“韩当,我要叫你血债血偿!”
布儿只斤话音落下,自衣袖下流出一股血线。
显然,先前肩头中箭,这会儿怒砍几案,导致伤口崩裂。
片刻后。
四位将领,先后来到帐内。
四人听了斥候的禀报,无不义愤填庸,愤怒至极。
“大王,发兵吧,我要第一个冲在前头!”
“大王,我要取韩当首级,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
四个将领纷纷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