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什么话说的?!”大妈也急了,“这孩子平时那么听话,怎么干这事儿呢?”
“都怪我,都怪我!”向南妈妈自责道:“我托人让他去公共汽车上面去卖票,这孩子脸皮薄,不愿意去,我非鼻子着他去,把他给逼跑了!”
“这事儿不怪你,不怪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咱们呐只能放手!”大妈劝道,“向南身上带了钱了吗?”
“不知道,没有来得及看。”向南妈妈摇头。
大妈道:“这孩子真是的!在家千般好,出门处处难,怎么着也要点儿钱防身呐!”
“那怎么办?”向南妈妈也担心起来。
“别愣着了,回家查查看,再去向南几个发小家里问问,看谁跟着一块儿去了!”
“哎,我这就去!”向南妈妈慌忙跑回去。
······
“猪头,你说我妈见到我留的纸条会不会着急啊?”向南坐在火车上,看着月台上送行的人们,心中忐忑道。
猪头道:“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要去深圳闯闯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回去都丢脸啊!”
“你是不是也有点儿后悔了?”向南问道。
“不后悔,后悔什么?”猪头硬着脖子道:“我出门的时候发过誓,不闯出点名堂出来,我绝不回家!”
“那你说深圳真的遍地都是黄金吗?”向南毕竟少年心性,又开始向往起到深圳的情景来。
“那是当然!”猪头肯定道,“那么多人都在深圳发财了,我们又不比别人少手少脚,凭什么我们就不行!”
“嗯,我们肯定能行的!”
“矿机矿机矿机······”
火车慢慢启动,越来越快地离开这个城市。
······
“老陈看什么呢?”甘红梅推了把正在发愣的陈德友。
“看工资单呢。”陈德友收起手上的单子,“你说这个外国公司也真是奇怪,培训还发工资。”
“发工资不是好事儿吗?”甘红梅嗔怪道,伸手拿过陈德友手上的单子,“给我看看!”
“哎······”陈德友本想阻止,又停住了手,“公司规定薪资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打听别人的薪资,被发现了要被开除。”
“这什么破规定!?”甘红梅奇怪道,但看到单子上的数字,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个十百······千!四千多?”
“哎,让你别看别看!”陈德友拿回单子,“我估摸着可能是公司财务弄错了,我正准备明天去退呢!”
“错了?”甘红梅不愿相信,“不能够吧,你不是说外资公司很严谨的吗?怎么能发错工资呢?”
“可能是一时疏忽吧,我之前一个月就两百来块钱,现在怎么可能一下子增长二十倍呢?”
陈德友这么一说,甘红梅也觉得不太可能,她失望道,“这钱要真是你的工资,那咱们家就可以添一台新电视了,还可以给航航买一台那个什么沃克·····”
“walkan,随身听。”
“对对,就是这个随身听,航航都眼馋好长时间了!”
陈德友道:“二厂的货款要回来,那些钱不是还给你了吗?”
“那些钱不能动!”甘红梅恶狠狠道,“那是咱们家的压舱石,你不许打那些钱的主意!”
“我什么说要动了?”陈德友无奈道,自从上次的事情,甘红梅虽然理解了他,但一天到晚跟防贼一样防着他。
“你上次不就动了?!货款是补回来了,可你卖电视和冰箱才卖了那点儿钱,重新买要多花不少钱,里外里亏了一千块钱!”
“得得得!”陈德友举手投降,“我明天去问清楚了,这工资存折就交给你,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甘红梅这才放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