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质疑道:“你丫到底朝哪边的?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啊?”
“我胳膊肘从来都是直的,轻易不打弯!”王二直愣愣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实话。”
“嘿?”李奎勇说着就要撸袖子。
钟跃民一把把他拦住,“奎勇,你稍微冷静点儿!”
“跃民,你别拦着我,看我不切了丫的!”李奎勇还是怒火中烧。
何大勇也帮腔道:“这孙子看着就不像好人,我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姐在哪儿!干脆揍他丫一顿算了!”
“你们俩吃错药了吧?”钟跃民站在中间,眼睛一瞪,“打跑了王二,你们俩准备去哪儿找人啊?”
“我看想回农场都困难!”小手在一边插言道。
李奎勇和何大勇这才冷着脸不说话。
“王二,何秀秀到底在哪儿啊?”钟跃民问道,“咱们这七绕八绕,别跑国外去了!”
王二一指前面一座小山峰,“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国外了。何秀秀就住在半山腰上。”
“半山腰上?”何大勇嚷道,“我姐为什么一个人待在这荒郊野外?要是遇到野兽怎么办?”
“野兽再厉害,也比不过那些狼心狗肺的人。”王二冷冷道。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何大勇紧随其后,都有些跟不上。
“赶紧走吧,望山跑死马,这山看着就在眼前,还不知道走多久呢!”李奎勇叹了口气,只好迈着步子追上去。
“小手,还有力气吗?”钟跃民拉了一把小手。
小手喘了口粗气,“还能走,这地方山真多,一路都是上坡下坡。跃民哥,你说刚才那个王二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大勇姐姐要待在这么远的地方啊?”
“听王二的意思应该是被人逼迫的吧,这地方这么偏僻,在这儿连生活都困难,一般人要不是没办法不会跑到这儿的吧。”钟跃民道。
“唉~”小手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秀秀姐受了什么样的苦!”
······
众人离得远远的就看见山腰一棵大树下面有一间小小屋子,用泥土和树枝推在一起,顶上用军绿色油毡盖着。
屋门挂着米黄色床单,上面还绣着牡丹花和杜鹃鸟。
“秀秀!”王二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钻进屋子,仿佛怕把这个七拼八凑的小屋子给挤散了。
“秀秀?”
屋里没有人,王二唤了好几声儿,依旧没有人应答。
屋子没有窗户,里面有些黑,钟跃民看了一眼,里面有个木头钉成的小床,上面铺着稻草和薄薄的床单,床头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一些杂物,还有个小小的奶瓶。
何大勇也进了屋子,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突然拽起床单看了一会儿,“这是我姐姐的床单,我妈在我姐来云南插队的时候,专门从商店买的。”
“我姐人呢?!”何大勇突然激动地拽住王二的衣领子。
他个子比王二矮半个头,但是激动之下,仍旧拉了王二一个踉跄,连里面穿的背心都拉变了形。
“你姐可能远远看见有人来了就躲起来了。”王二神色不变,仿佛何大勇的质问与他无关似的。
何大勇听了,冲到屋门口高处,“姐姐!姐姐!我是大勇啊!姐姐,你在哪儿啊?······”
回应何大勇的只有满山满谷的回音,何大勇热泪滚滚,声音沙哑了,仍在不停地喊着。
小手和李奎勇见到何大勇的伤心地样子,都有些哀伤。
“王二,你有什么办法没有?”钟跃民见王二面无表情,走到他身边问道。
王二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红绸子,“把它挂到树上,秀秀就知道是我来了。”
李奎勇听见了,怒道:“那你丫怎么不早说啊?把大勇当猴耍是吧?!”
“那是他蠢,这儿到处都是树,他把嗓子吼破了,声音都传不出多远!”王二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嘲讽的意味,仿佛是在叙说一个事实。
李奎勇有些恼火,他顶看不上这种装神弄鬼,自以为是的人。
正当他想要教训王二时,何大勇却冲过来,一把抢过王二手里的红绸子,三两下爬到树上,将红绸子系在树枝上。
“系这儿行吗?”何大勇站在树上,看着下面的王二问道。
王二抬眼看了看,“可以了,等个十来分钟,顶多半个小时,你姐肯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