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也不想阻止了,回头洗脸就用手凑合擦两下吧。
小手用一片毛巾小心翼翼地按在瓶身上,吸着上面的水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就会把瓶子上面的花纹擦没了一样。
愣是用了半个小时,小手才把瓶身处理完,接着就是瓶子里面,他把另一片毛巾卷成一束,探到瓶子里面,一点一点地裹着。
“你直接擦不就完了,这么弄要到什么时候去啊?”钟跃民实在佩服小手的耐心。
“那怎么行!”小手反驳道:“你身上湿了。别人用毛巾给你楞擦,你能舒服吗?”
“可以啊,我洗完澡就这么擦的。”钟跃民点头道。
小手鄙视地看了钟跃民一眼,然后就不理他,专心致志地擦瓶子。
钟跃民也只好不说话,继续陪着,可没等小手把瓶子里面擦干净,他就打起了哈切,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实在有些熬不住了,果断回去睡觉,留下小手一个人在哪儿折腾。
等钟跃民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了。
钟跃民趿着拖鞋,披着棉袄去厕所撒尿的时候,发现书房的灯还是开着的。
书架上面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钟跃民感受到了一种韵律美。
箱子里的东西也都被取了出来,箱子被架在一起,成了个简易书架,上面也摆满了物件儿。
小手正伏案画着什么,及其专心,连钟跃民站在他身后都不知道。
“咳咳······”钟跃民装着咳嗽了一声。
小手受惊地赶忙护住自己的本子,不知所措地看着钟跃民。
“干嘛呢?”钟跃民像是没看见一样,随口问道。
“没,没干嘛!”小手边说着边把本子合上,偷偷藏到自己口袋里。
钟跃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指了指架子,“你干了一晚上?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安置这些东西?”
小手这才缓了一口气,“半夜就弄完了,我就是按照他们的年龄大小摆的。”
钟跃民表情古怪道:“你别告诉我是这些物件儿告诉你他们的年龄的。”
“对啊。”小手还真点头,“就是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被这样放着就舒服多了,箱子里面太闷了。而且我还在屋里放了一脸盆水,之前房间里面有些太干了。”
钟跃民果然看见地上放了一脸盆水,用的是自己的脸盆,得,这回就在水龙头底下洗脸吧,脸盆都不用了。
郁闷之下,钟跃民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他拿起书柜最高处的一个陶俑,他记得这是郑桐从一个小孩儿手上用半个馒头换来的。
这东西看着像小孩儿用泥巴捏的小土猪,当时钟跃民还笑郑桐,跟个小孩要玩具。
郑桐就说这东西明显是经过烧制的,肯定不是小孩儿可以随便捏的,但是这东西的来历背景,他也说不上来。
“这东西年纪最大?”钟跃民问小手道。
“嗯,有六千多年了,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多少岁了。”小手回答道。
钟跃民咂舌,“那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他最早的时候是被一个人捏出来的,在火里烤了整整一天,然后被送给了一个小孩儿,然后过了很多年,这个玩具又被送给了那个小孩儿的孩子,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埋到土里了,两年前才被一个人挖出来,有送给了他的小孩儿,然后就到了这里。”
短短几句话,竟然让钟跃民的思维穿越了上千年,他仿佛看到一个原始人小孩儿开心的收到了父亲送给他的小猪陶俑,一直宝贝地收藏着,然后有一天他有了孩子,这个小猪陶俑被他送给了自己的孩子,这样一代又一代,可能是孩子厌倦了这个陈旧的玩具,也可能是部落发生了战争,这个小猪陶俑被遗弃了,一直到数千年之后,被一个陕北的农民挖了出来。
钟跃民望着这个小猪陶俑,竟然真觉得它有了灵魂一般,他小心地放回架子上,不敢随便玩弄。
“不用担心,钟大哥,他特别和蔼,不会生气的。”小手忍着笑道。
钟跃民面上挂不住,但是看着架子上的物件儿,觉得每件都有着历史的厚重感,也不想再问。
“小手,本来我很信任你,不光想让你帮我打理这些老物件儿,还想交给你另外一件更重要的工作的,但是我又觉得你好像不值得我信任。”钟跃民停顿了一下,“看来这个工作只能交给别人了,一会儿天亮了我就送你回去吧,这些东西我也让别人来打理吧。”
钟跃民说着就面无表情地往外走,不再搭理小手。
小手倒是急了,“别啊!钟爷,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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