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娃学名叫杜旭升,是钟跃民帮他取的,意指如旭日东升,生机勃勃。
“额,额们听说李老师要走了,额们都想来送李老师咧!”憨娃面对蒋校长有些胆怯,但是是说出了大家心里的想法。
其他学生也都异口同声道:“蒋老师,我们都想来送李老师!”
蒋碧云瞬间泪目,陪着孩子们往村口追着拖拉机,一直走到村外的一出坡地上,载着李萍的拖拉机已经下了山,在弯曲的山路上盘旋。
憨娃对同学们道:“额们给李老师唱她叫我们的送别歌吧!额们一起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
孩子们送别的歌声在黄土高坡的樑塬沟壑间回荡、重叠,仿佛黄土地都有些悲伤。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钟跃民也不自觉地跟着哼唱,人生会有无数次离别,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再见,但此刻的感情却是无比真挚。
众人都忍不住在歌声中落了眼泪,男知青们也都不再掩饰自己的泪水,只是强忍着不哭出声音。
······
“跃民哥,李老师为啥要走咧?”回村的路上,憨娃问道。
钟跃民拍了拍长高了不少的憨娃,“你们李老师要去首都上大学去了。”
“为啥要上大学呢?”憨娃又问道。
钟跃民没有正面回答,问道:“你已经上到几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