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婶儿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暗淡下来,“我和你叔是在他入朝前结的婚,他在朝鲜战场上伤到了大腿根,医生说生娃的一根管子被打断了,以后要不了孩子了。”
钟跃民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马贵平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孩子,他一直以为有些什么其他原因,没想到真相这么残酷。
“你叔是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了,当面对你各种挑剔,背后经常夸你,夸你懂事、有干劲、脑子活、有文化。”马婶儿说着说着,脸上又洋溢着笑意,看得出来她对钟跃民也是万般喜欢。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钟跃民一直在想白天发生的事儿,早上带着人到地里干活,下午就跟做梦一样考了试,考完之后才知道这是考大学,他却提前交了卷子,真是想拿块豆腐拍死自己。
然后又想到了马贵平和马婶儿,两人真是把他当自己孩子,每次来,都做一大堆好吃的,就怕他缺了营养。
马婶儿就跟自己亲妈没什么两样,经常帮他缝裤子和衣服,过年时还给他做了一身新衣服,把郑桐羡慕得不行,。
对自己亲妈姚萍的映像越来越少了,只隐约有少许记忆片段,钟跃民猜测可能和自己穿越有关系,带来大量信息,对原始记忆产生强烈冲击。
秦岭现在在干嘛呢?不知道在部队里面是不是适应,上次写信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互相聊了聊近况,竟然就没事儿可写了,思念啊、爱情啊,都已经写烂了,异地恋对所有情侣都是考验,看来对自己也不例外。
或许,我可以去看看她,到她们部队去,给她一个惊喜?
又想到生产队的一堆事情,零零散散、琐琐碎碎,但是农活干的不及时、质量不过关,又会影响一年的收成。
郑桐这小子倒是可以接手,但是他时不时消失真是让人头疼,他每次要么是去跟老道探讨人生、要么就是到各个村里闲晃收集老物件儿,知青点的窑洞里都堆满了装老物件的箱子。
值不值钱钟跃民不知道,但是看郑桐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感觉应该有些真宝贝。
买老物件的钱都是两人共同出的,每一笔郑桐都记着账,郑桐虽然不承认,但他骨子里还是透着小市民对金钱的斤斤计较,讲究亲兄弟明算账。
每隔一段时间,钟跃民就会收到郑桐给的账本,他也没细看,但是本金肯定是越来越少了,主要原因就是郑桐只入不出,确实也没第二个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