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拿上!”钟跃民强硬地把馒头塞给憨娃,“我们还有。”
见钟跃民态度坚决,杜老汉不好再拦着。
“爷,额饿了。”
“饿了就吃吧。”钟跃民摸着憨娃脑袋轻声道。
憨娃转头看着自己爷爷。
“吃吧,吃了谢谢哥哥姐姐。”
憨娃这才啃起来馒头,三两下就吃下去一个。
······
“跃民,你最近怎么老是坐在崖边上。”蒋碧云走进钟跃民身边,找了个地方坐着。
“我在看那颗树。”
“看树?”蒋碧云看看涯对面一颗光秃秃的树,“什么都没有啊?”
“有,那棵树发芽了。”
“恩,应该是发芽了,可发芽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啥奇怪的,只是春天要来了。走吧,咱们继续干活吧。”
钟跃民现在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陕北农民打扮,头上裹着白手斤,腰间系着麻绳。
知青们的悠闲日子没有过几天,村支书常贵就组织村民打坝,这是陕北地区农闲时候的一项重要的水利工程。
从清朝开始,当地人就开始在河沟比较窄的地方,用石头泥土筑坝,拦截河水泥沙,形成淤地。
陕北土地贫瘠,大部分土地都在坡地上,灌溉困难,但是要能打坝成功,就会让原来的河沟变成淤积成良田,村有十亩坝,再旱也不怕。
打坝关系到村里往后是不是还会饿肚子,村里人都特别重视,几乎全村出动,用支书常贵的话说,哪个驴日的敢偷奸耍滑打断他三条腿。
钟跃民被任命为小队长,带着知青们挖土,往沟里送。
这也是村里人照顾他们力气小,让他们干一些轻松的活,真正累人的工作是在河沟里面,用石锤夯土。
和了水的黄土铺在地上,中间掺杂了石块,两个壮劳力握着石锤上捆的绳子,抬起来,又放下去,周而复始,能连续干一两个小时。
“我的乖乖,这活怎么这么累啊,我这两条胳膊都肿了!”郑桐这家伙挖了没有三担土就开始叫苦。